被朋友圈渲染了一周的“暴雪”和断崖式降温,被此刻外面淅沥沥的小雨偷梁换柱般的代替着,不知是不是天宫里负责风雪的仙人喝醉了酒消极怠工还是玩忽职守偷工减料?
在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风雪降温储存青菜和预备棉衣时,我确在心底偷笑人们的少见多怪和小题大做,更期盼着迎来一场酣畅漓淋的鹅毛大雪。
记忆中故乡的冬被漫山遍野的白雪覆盖着,广袤无垠的黑土地就像换上一身白色大氅,威风凛凛又志得意满的像世人展示着博大与洁净。
她刚刚敞开胸怀为人们奉上丰收的累累硕果后,就小心翼翼地把肥沃的黑土地藏在皑皑白雪里,孕育着明年的希望。
故乡的冬天,凌冽寒风和鹅毛大雪是常态,人们都在寒潮来临之前开始准备“猫冬”的物资。
其中第一重要的就是足够一家人取暖的烧材,而每年的初冬男人们开着自家的四轮车上山砍伐烧材是村里人的大日子。
爸爸如今的老寒腿和双手关节扭曲变形的风湿病就是那时最真实的见证。零下三十几度的风雪,打在人脸上就如薄薄的刀片割裂般的生疼,山里及膝的大雪让人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早上妈妈准备的干粮,在天寒地冻的山里,早已经冻得如冰块般结实和冰冷,每啃一口都要在嘴里慢慢的含化后才敢咽下去……
一车烧材从山里拉下来,凌晨一点左右就要出发,顺利的话夜里十二点才能返回到家中。
记忆中从晚上八点左右,我和弟弟就陪着妈妈一遍遍的到村口去守望着爸爸的归来,妈妈把我俩包裹得像两个小企鹅,可仍然是彻骨的冷。
爸爸开着他的四轮车终于出现在村口时,妈妈总是激动得一路小跑的奔过去,把凉了又热凉了又热的暖水袋塞进爸爸的大皮袄里。而那时的爸爸,浑身上下都是白的,连眼睫毛都像旁边的树挂一般结满霜花……
有了爸爸几乎一天一夜的奔波,家里会垒下两座小山般的劈材,一个冬天屋子里烧得都暖洋洋的犹如春天,我和弟弟两个小脸也总是红扑扑。
外面寒风肆虐,可家里热乎乎的充满着着烟火气,窗口垒着的犹如小山般的劈材就是爸爸对家人最真实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