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又要结束了,本周禾禾他们小组值日,今天周五我和几位家长去禾禾学校帮禾禾他们搞卫生了。
刚进教室,小家伙们已经自己动手在搞,热火朝天。有两三位家长比我们早到,也已经在认真地挥袖子执行了。我和另外一位同学的妈妈及如意的爸爸一起进去的,我们反而显得有点生疏。用哪个抹布,先干什么,完全不知道从何开始。小家伙们很热心地上来帮助我们指导,什么颜色的抹布是擦黑板的,什么颜色的抹布是擦桌子的,指导得一丝不苟。
禾禾很开心,显得很能干的样子。她在扫地,一手拿着扫把,一手拿着簸箕,由于她个子小,这一对搭档在她手里便显得分外高。我说帮她,她不让。于是观察了一圈,我决定去擦黑板。
擦完黑板,我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看到讲台地上的水盆里的水似乎脏了,于是便去换水,问他们水房在哪里,禾禾和一个小男生都指给我,禾禾很简短地说:“喏,走廊尽头的那个就是。”说着头也不回地又进了教室。
换了水,看看凳子都还在桌上,问小皮友们凳子是否要放下来,有的说放,有的说不放,禾禾很肯定地说“要放下来”。我决定听女儿的,于是帮他们把凳子拿下来,开始擦桌子,连同桌仓里面。同时让禾禾拿来簸箕,帮我收有些孩子留在桌仓里的垃圾。另外两个妈妈看见一起帮忙,我的抹布又被一个小朋友劫掠了。这会我好像又没事了,我看看别人,除了这两位妈妈,一群爸爸们在后面踩着凳子处理黑板上的胶印和胶带,那些胶非常牢固,很难清理。我感觉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时候孙老师匆匆进来了。指挥着小朋友们干了点小活,并且找了几块新抹布分给小朋友,他也加入到了撕胶大战中,干了一会儿,家长们让他去忙别的事了。小朋友们来汇报说,有人把外面走廊窗台上的花盆打翻了,水洒了出来。我忙拿了抹布过去处理。透过走廊的窗户,看到孙老师站在操场上和几位同事聊天。禾禾和如意,还有一个小女生商量着去整孙老师,而且这个主意竟然是禾禾出的,我有点吃惊,又有点好笑。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腼腆的小丫头呢,谁知道竟然还这么调皮。处理完了窗台,孙老师正好从外面走进来,问弄完了吧,我答应了一声。他走进教室说差不多了吧,家长们,弄完了咱们就回。可是这些家长们很执着,爸爸帮们还在与黑板上的胶印和尚且留着的胶带们做斗争。孙老师走过来,小丫头们很自然地就围着她,她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就像牵着自己的女儿。小姑娘的妈妈刚帮她重新梳好长长的辫子,孙老师好像在说让孩子把头发剪短一点,就像妈妈的那样,因为头发吸收了太多营养,小女孩带点撒娇地说不同意。小女孩的脸受过伤,可能是小时候被烫过,但她的性格非常阳光,看到这一幕,让我内心不由地感动。
禾禾走过来问我的手机刚才有没有收到一个电话,我说收到了,但我忙着,我没有接。她说是她刚刚在学校的电话机上打的,孙老师让他们几个人试试他们的校讯通。我把手机给她,让她自己拿去试。等了好久还不见他们回来,我隔着走廊的窗户,看到他们一群小家伙还围着电话机推推挤挤地试着。我过去叫他们,差不多该回家了。禾禾和如意一口气跑到走廊外侧,扑通一下坐在地上,我叫她们回教室,她们说要看孙老师踢球。原来孙老师在给一个小男孩传球,并让男孩把球踢过来,男孩还掌握不好,脚举得太高,球从脚下溜了,滚着滚着,就来到了孙老师面前,孙老师一抬脚,非常帅气的姿势,球冲着男孩飘去了。
走进走廊,看到我擦过的窗台,折射着夕阳的光,显得那么明亮,一尘不染。我突然有点感动,恍若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那时候也许我也经历过很多个这样的瞬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校园管弦乐队排练的声音,长号低沉的单调的呜呜声,很有校园的感觉。再看看窗外,每一个孩子每一个大人(也许都是老师)都自得其乐地做着自己的事,悠闲,心无挂碍。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回到校园,成为校园里永远的 一份子。
回到教室,大家差不多快弄完了,我心里有些着急,因为等下还要回单位,也要为迎接“创文”搞卫生。又不好意思催别人走,只好耐着性子再等等。禾禾如意他们终于说说笑笑地回来了,孙老师也随后进了教室,如意的爸爸聪明地发现了火烧法,掏出打火机,对着黑板上那些胶带和胶印一通烧烤,它们都化了,这大大地加快了他们的脚步。我很想问下孙老师禾禾的情况,又觉得其实什么也不必问了。临到出教室门,正好遇到,我问孙老师孩子表现怎么样,孙老师说她现在挺好的。果然答案其实早在我心里了,禾禾平时的状态早就已经将答案告诉我了。
如意爸爸送如意和禾禾去小饭桌了,我扫到一辆电单车,飞速奔往单位。往事如烟,我的小学时代早都一去不复返了,这时候才真明白,学生时代是黄金时代的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