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人分别叫W,Y,Z。
W,男,36岁,已婚有子;Y,女,25岁,单身;Z,男,33岁,单身。
W和Y多年前就相识,只是长江南北遥遥相望,不相知;Y则和Z在同一个城市。
多年后戏剧般地,W和Y重逢了,他们没有一点陌生感,像老熟人一般热火朝天地回忆过去,谈论现在,就差畅想未来了,也畅想不起来,因为W已经有了妻室。Y是个很讲江湖义气的女人,秉着坚决不破坏别人家庭的原则,凭着坚强的信念拼命克制自己的感情。
和W的重逢是Y一辈子也忘不掉的。W给了Y太多的新鲜感。一开始他们的交流只限于网聊,Y很爱用一个字“晕”,每当这时,W总会见缝插针的上来做“人工呼吸”,W对文化有些研究,喜欢咬文嚼字,在W的引导下,Y认识了中国语言文字另一层次的魅力;W还喜欢引经据典,总爱将自己歪谬的言行从古书里找到理论依据,然后振振有词的W面前放肆,W知道Y大多时候都是没道理的,但是也不辩解。思想无国界,你可以说他是谬论,一笑而过,也可以认为是真理,一直执拗下去。
总之,W为Y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Y还是被吸引了。那段时间Y工作上处于清闲期,有大把的时间泡在网上,Y每天在网上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和W聊天。那时候感觉W也有大把的时间聊天,不知是在家还是单位。每天见到W的头像闪动,Y的嘴角就保持上扬姿态,然后一直到W下线。Y总是处于等待状态,等待的心情如满朝的文武恭迎圣驾——那是恩赐。W不在的时候,Y就花痴的一遍遍的看他们的聊天记录,虽然只有不到10天的时间,但是记录的页码数已经飙升至22页之多,大学时总说同宿舍的一MM花痴,没有想到都快奔三的人了,如今Y成了花痴。
中间因为特殊原因,Y不能正常上网,于是就突破了原则,小心翼翼的问了句“能留你电话不?”,W很爽快,似乎没有思考,瞬间打过来一串数字,Y简直不敢相信,才想要一点点,却得到这么多。Y记下了号码,说会给W一个奇迹。
两天后,Y给W发过去一条短信——Y做了一件很疯狂的事情。W弱弱的问什么事情这么疯狂?Y却说想听W的声音。尽管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Y还是觉得W尖尖的南方口音很抽象,想起来都会笑。第一次听的时候,Y不得不承认人的声音是跟长相成反比的,果然是,你看周迅、张柏芝,你看W;后来听习惯的时候,Y也不得不正视一个现实——情人耳朵里听莺啼。以致到后来,Y想每天都听到W的声音,听不到的话一天都会烦躁不安。
接下来的事情是和疯狂挨不着边的,但也不能说和疯狂没有任何关系的。5天打掉了230的话费,半夜不睡觉,聊天到两三点,这是Y从来没有过的,Y以前有个绰号,叫睡神,Y什么都可以凑合,唯有睡眠是非常讲究的,几点上床,几点入睡,几点起床,Y都是精心算计到位的,但是如今为了W,全都不顾了。W那段时间在睡觉之前总会给Y发过来一条短信——睡了抱,Y很受用,把电话打过去,聊到双方都困的撑不住了才肯睡觉,似乎他们都是特别的害怕孤单,害怕一个人等待睡着的孤单,所以人们在成年懂得孤单后,总是要寻找另一半来陪伴自己走过漫漫人生。Y大多时候也在想一个问题,陪伴自己漫步人生路的另一半是谁呢?是A是B,或许是C,但是绝对不会是Y。Y已经牵手他人,给了他人一个共度一生的承诺,Y是轮不到等不来的。
W热爱生活,享受人生,搜罗了家附近山清水秀的去处,邀请Y去他那里玩,生性爱玩的Y很是动心,但是又对必然的见面很是忐忑,距离产生美,一旦身体的距离拉近了,心与心的交流就远了。Y害怕孤单,刚找到的属于太阳的那片晴朗如果因为不再陌生而消失,那么这次的见面就是失败之旅。不想这么快就失去美好的感觉,失去心灵之友。Y给了自己1个月的时间,承诺1个月后杀到W那里。
在等待相见的日子里,始终躁动着不安。这不安来源于道德上的谴责、良心上的拷问和W似乎游戏的态度。
不管是未知的未来,还是不在的现在,都让Y时刻忐忑,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Y每天必打一个长途给W,Y太害怕见面时的陌生感让他们无话可说,Y更害怕失去联系的日子里,他们会忘了彼此。为了记住,Y采取了极端的挽留方式,全然不顾每天不期而至的电话会吵醒W的美梦或者打扰到他的工作。
关于见面,Y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好的可能就是:如果可能,Y想说尽相思,说尽委屈,说尽磨难......Y想就一直说下去,直到分离也不要停。
想象终归是想象,现实却永远朝着你想象之外的第N+1种可能转换。
离约定见面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想飞的心都有了,可惜没有翅膀。而且后方打仗,前方却塌方了。由于国人制造出现一系列的质量问题,危机爆发了,城市内涝加上天灾洪水,弱弱的质量工程就成致命打击了,铁路大提速变成了铁路大退票,每天的退票高潮绝对盖过买票激情。
Y每天数着日子发愁,看起来12个小时就能到达的彼岸,却变得遥不可及而遥遥无期。而且现在Y正进行着一个繁琐而重要的案子,客户要求周末交稿,而周末正是约定的日子。天灾加上人祸,见面变得越来越难。
正在暗自发愁,举棋不定的时候,W却发来了信息:有可能来见Y。虽然只是有可能,Y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就满心期待着那个有可能变成现实。现实最终还是打击了Y阿Q式的自欺欺人。W最终无情宣布不会来了。Y仿佛被判了死刑,激情乐趣全无,工作也是应付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