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师的奶奶,还是走了。走的非常的突然,上午的时候还在准备给她转移到康复医院,打算让她能慢慢地康复。中午的时候,马老师给我发消息说,进了ICU。老人家进入那里,就已经是去地府前的面试,能完好出来的人,不到1%。下午的时候,马老师给我消息说,奶奶去世了。她现在看着爷爷,她爷爷已经哭的相当的惨烈了。
她爷爷得了海默兹综合症,根本记不得任何人,除了她奶奶。马老师用,相当恐怖来形容她爷爷得哭。我竟然瞬间能明白,因为,她爷爷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认识的人没了。从此,这个世界又回到了那个陌生的世界。就连那个最后他能记得的人,都不在了。也许,这个世界在爷爷的严重,早已经变为一部老旧的黑白电视机。而奶奶是他这部黑白电视中,难得的颜色。
过了好会,马老师给我消息,说他们几个小辈都躲在厨房里。根本没有办法去劝爷爷,全是长辈环绕在身边。
再往后,就是马老师给我说,他们到了殡仪馆,准备火花的事情。商量要怎么来安葬的问题了,当然,也少不了还有家产这一说。
这个熟悉的流程,我已经经历了3位老人。在回家的路上,我就在想,其实我离死亡一点都不远。
每位老人的过世,我还好都赶上了。嗯,幸好。爷爷走的时候,是我妈半夜接到的电话。那天晚上,爷爷的话特别多,记忆犹新的是,大伯开始嚎啕大哭,边哭边说,爸,这是回光返照了。于是,我第一次对回光返照有了概念。
第二位是我外公,外公走的时候,我刚好在身边了一会。那个时候,外公躺在病床上,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大姨还很开心,说哎呀,你一来,外公竟然反应过来了,他已经糊涂很久了。没过几个小时,我就接到了大姨的电话,外公走了。而我的名字就是回光返照的一部分。
最后是我外婆,从ICU出来两周后。这次,我没有陪在身边,不知道外婆在最后的时光里,说了什么。她是否也想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