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拎了包，步行出门，五分钟进入地铁站。照例开始一天的忙碌。

车厢门打开，很挤。假如等下一列地铁，又要等上五分钟。老王想想，算了，挤就挤吧。

地铁出发了，老王抓着手把，在人群里还是摇来晃去。早春时节，有人是厚厚的羽绒服，有人则是略显单薄的春装。旁边一个女士的绒帽，擦着老王的耳朵，痒痒的。老王转了个角度，后脑勺对着那顶绒毛，感觉好多了。

出了旧城区，车厢里一下子空了很多。老王找了个空位子，坐了下来。发现戴绒帽的女士正坐在对面椅子上，也在看着他。

女士表情和善，亲切，略施淡妆，额前几根白发，五官精致。老王想，她年轻时应该也曾美丽过。

“怎么不认识我了？你是王强吧？”

老王吃了一惊，“你是？……”

哎呀，这不是中学时坐我后面的刘丽吗！老王也认出了对方。

意外！激动！

中学时老王发育得迟，常坐在教室前三排的，小刘比老王高半个头呢。

教室里小刘走进走出，老王总会从书本上抬起头，盯着看一会。那种饱满，那份青春。曾伴着老王度过一些不眠之夜。

两人聊了起来，很开心，20年没见过了。

地铁二号线的倒数第二站了，刘女士起身下车，临别给了老王一张名片，有空联系啊。

老王目送着对方下车，屁股和腰分不清了，中年妇女和中年男子一样，浑身上下，圆滚滚的。

老王暗暗地有些失落，有些悲伤。

今天肯定是迟到了。

老王知道，五站以前，本来就该下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