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这张支票你收好，里面的钱应该能够你过完这辈子了，不过要是过得太奢侈的话，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钱，应该不会很少，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走了。”莫小默看着眼前这个说要放弃的女孩子，她知道她是对的，对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任何的拼命和挽留都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增加可笑的成分。如果自己能有她的这份洒脱就好了，只是自己没有这份大度的福气，她一定要给自己一个说法。一个能说服自己的说法。

“小默，你已经很照顾我了，我不能要你的钱。”海鸥拉住起身欲走的莫小默，她不是贪得无厌之人，她和莫小默素未平生，然而在那个让自己绝望到无助的医院里，因为无助而惊慌撞到了这个女孩，她说她会帮她，就真的一直在帮她，出钱给她做最好的流产手术，为的是不让她以后的生育有影响；以姐姐的名义给自己请了事假，打消了学校所有人的猜忌；又出钱给自己租了筒子楼里的房子，让她休养，房子外观虽旧，但是装修并不差，简洁大方，有种朴素的浪漫主义情调，这份感激，海鸥记在了心里，这个只有18岁的女孩子有着像电视剧上的那种侠义道骨，莫小默是她的恩人，他日定当回报，哪怕莫小默并不在乎她的这份回报，但是她海鸥把这一切都记在心里，要不要是莫小默的事，做不做是她海鸥的事。人以群分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吧，这个海鸥有些时候固执的和莫小默还真的有一拼。

莫小默回过头来看了看这个傻得可爱的女孩子，然而这份傻气的天真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她黯然，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份天真，只是曾几何时，她把他们弄丢了呢？

“海鸥，这钱是你的，你应得的。”海鸥眼睛里的茫然毫不掩饰的在莫小默的眼睛里晕染开来，莫小默重新看了她一眼，继续解释，尽量能让自己的表达委婉又直白一些：“女人的第一次很重要的，总是给和自己两情相悦的人最好，就算不是两情相悦，至少得是一个值得的人，你和那个老男人根本就不认识，就算他是很优秀的人，但你是在怀着报复心理和他……关键是事后你就后悔了，所以，无论他如何，对你来说他都是不值得的人，这钱你该得的。我们中国女人最看重的就是节操，就算是在这个肉欲横行的时代，节操永远都不落伍，你才18岁，以后的路还很长，不能就站在这么个风尖浪口，你还算走运，碰到了个有钱人，这钱我帮你要来了，这是你应得的……哦，那人是谁，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了，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比不知道要痛苦的多，我走了。”

莫小默说完抬腿向门口走去，在距门两步远的地方再次停了下来，愣了愣，说道：“我该做的都做了，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你养好身体就回去好好学习，以后……我不会再来了。”说完赶了两步路，伸手去拉门上的把手。

可能是因为刚刚的慷慨太过于激昂，手心沁出细细的汗珠，有点滑腻，莫小默第一下并没有拉开那门，她下意识的挪了挪脚步，想要再次用力去拉把手，海鸥一直静静的看着她，突然冲口而出：“小默，你的第一次是不是……一个两情相悦的人？“

莫小默的手停滞在那个门把手上，整个人愣在了那里，脑海中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紧紧地闭上眼睛，试图阻断那些不断涌出的思绪，她一向不选择记忆的，可是有些事情就算自己不记忆，身体也是有记忆的，她不想，却无法阻挡他们时不时的出来呼吸一下的自由。

“小默，小默？你怎么了？”海鸥有些生气自己因为好奇心的驱使问出的这个不经大脑的问题，看着一动不动的莫小默，心里升起的歉意越发浓烈。

“没什么，我走了。”说完莫小默一把拉开门跨了出去，在海鸥还没有在刚才的愣神和愧疚中反应过来的时候，莫小默再次站住，海鸥清楚的听到她说道：“是不是两情相悦，我不知道，至少他是值得的。”

随着门合上的轻微的撞击声，莫小默哒哒的高跟鞋踩踏声在筒子楼的筒子胡同里渐行渐弱，最终销声匿迹。

“嗵嗵……嗵嗵……“

敲门声在海鸥刚刚坐下的瞬间应时的响了起来，肯定是小默，海鸥高兴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飞奔向那扇门，门打开的瞬间，海鸥愣在了那里，眼前的这个男人高大帅气，通身的痞气丝毫不阻挡正义之气的彰显，没有丝毫的邪恶，更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请问您找谁？”海鸥小声而又紧张的询问。而眼前的男子太过于帅气，让人没有摔门的勇气。

“呃……我找……我也不知道。”陈格看着眼前的这个怯弱的女生，清纯的样貌中此时有着面对陌生人的惶恐，这种神态曾一度在那个火车上的女孩子身上出现过，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就消失的事了，但是却像是胶片一般刻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从咖啡厅出来，这一路上，他一直跟着她，打她电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懊恼的跑去酒吧喝酒，却只是想要一份嘈杂。直到到了筒子楼，他一个人躲在不远处的车里，看着她进了这破旧的筒子楼，自己悄然跟了上来，像窃听犯一样，整个人壁虎般趴在门上，直到险些被匡倒，幸好门没开，不然自己肯定会在门开的瞬间摔个华丽的狗吃屎的，吓得自己连忙就跑了下去，一路上几乎慌不择路，直到坐到车上，心里还嗵嗵乱跳，片刻的功夫，莫小默便哒哒的踩着高跟鞋在幽暗的路灯下走了出来，头也不回的的扬长而去，这次他没有跟着她，他太好奇了，这个破旧的筒子楼又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那个神秘的房间里到底住的什么人，他一定要弄清楚。

“恩？”海鸥看着眼前这个说话不找边际的俊美男子，很是疑惑，并没有往危险的地方考虑，这就是上天对于俊俏人的特权，就算是陌生人，单靠这帅气无比的外貌也可以得到很好的礼貌待遇， 没有人会把一个帅气的男人当成坏人来看待的，就算他真的很坏，我们也会说这是桀骜不驯，就算他无恶不赦，还是会有女孩子义无反顾的冲在最前头的。

“你自己住？“陈格看着这个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孩子，讷讷的问出自己的疑虑。

“你是找小默吧？“海鸥看着这个眼神飘忽的男人，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试探性的反问他的反问。

“对对，我就是找莫小默的。“陈格此时正苦于没有理由说呢，海鸥的提醒让他很是及时的回应着。

“你是她男朋友？”

“恩……恩，对，我是她男朋友。”海鸥天真的猜测着，在她的心里莫小默是多么好的一个女生，这样子的女人就应该的得到优秀男人的宠爱的，可见眼前的这个男人完全复合她心中的完美男人的形象，若不是因为莫小默，海鸥真有股将其收入囊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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