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把金华版图比作一只太阳鸟,义东浦与兰金武是两翼,大盘尖是鸟头,婺江、衢江与兰江一道堪称三只大足,用力一蹬,在浙中振翅欲飞。
我也会把兰溪市比作一个大写的人,头枕金衢盆地北缘,躺在三江流域之上,比东部沿海似乎慢半个小时天亮,为此,我想成为兰溪城区第三个起早的群体,黄龙洞菜市场菜农与菜商,环卫工人,公交车司乘人员与乘客中的一个,尽管乘客多是去乡下的小学生、到老年宫晨舞的老者和去城北买菜的阿姨。
我更会把兰北比作一只渡船,金华山与肇峰山之间有一片湖,船尖指向兰溪,船板上大多是挖掘机与少量的工业机器,船尾携带着老家织就的长而又长的麻绳,一生卷曲着,只担心钱塘江汹涌的潮汐。
有时,我还会把梅江老家比作心叶一瓣,墩头盆地是心腔,梅溪是一支血管。我站在梅溪岸边,眼光似乎已投放在太阳岭外。人生多少次爬坡都是必须的,但常会有犹疑甚至抬不起脚的时候。
生我养我的父母啊,你们的儿子身板还算硬朗,一双拿得起笔放不开墨的手啊,却不停地颤抖,画不亮三只脚太阳鸟的眼睛,塑不成一位名叫兰溪的历史英雄,也发动不了湖中小舟的马达,只站在书桌边思考灵魂在何处安放,生命在何处滞留。
我的生命是父母给的,我也想把生命给未来托付。因此,谁给我灵感,我就奉他为上帝,谁给我白纸,我就奉他为土地公公,谁给我色彩,我就奉她为蓝天仙子。
唯有全身心奉献得来不易的智慧,才会有生命体的部分延续,唯有激发胸腔里满满的情感,才会激活冬日的身体,一起想象天上游动的云朵及云朵背后超前的力量,然后留下一个清晰的背影,留在山坡地上留在小溪岸边也留在泥脚底下,最好叠加在一起,通过有力转身,交给下一个雨季。
陈水河原创于2018.12.22(冬至)早上
注: 与同事小郭、小钱、小徐与小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聊到冬日的太阳,也会聊到挂在半空的月亮,也会聊到家中的父母与兄弟姐妹。其中有一位年轻人说,冬至,我们应该看作是仲(中)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