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日,妻陪我到乡下看老娘。这是我们的假期必修课,头天电话告之老娘,她老人家说你只有两天休息就不跑了吧!这是娘的客气,也是娘对儿的真正的关心。妻买了些老娘能吃动的糕点和水果,约九点半钟到娘家。稍做停顿,娘三人绕泉潭峡观光带漫步。这也是我们每次回老家的亲母活动之一,共同做一顿饭;只要天气允许共同走一段路;聊一会天,听妈妈讲那很远的事和最近的事……。
老家原在泉潭峡之南的西湖村,其衍变见证着AQ市迎江工业园的发展和壮大,立于外环北路口的巨幅广告牌“奔跑吧!迎江工业园”,诉说着那段家乡发展与乡愁衍变的故事。2007年因修建望庆大道老家被拆,2010年老娘搬进平湖小区还迁房。2015年左右启动泉潭峡水系改造工程,形成了现今的泉潭峡观景带。湖成网,天成蓝,水清了、道宽了、景美了。走在这美境之中,老娘感叹说,再也不怕内涝了,可惜没有田地种了;想不到,老了还能过上如此好日子,她老人家自嘲且幽默地说,现在农村老人都舍不得S了!
娘三人,沿着观景带悠闲地逛着,妻不时被眼前的植物与花儿吸引,不断拍照、识花。我和老娘则在这片新土地上努力搜寻记忆中的印象。老家原为西湖村双圩小队,为何叫双圩呢?听娘说,我们队前有一河叫小港,后有一河叫泉潭峡,夹于其中,故名双圩也,记忆中77年、83年、98年等洪水内涝,印象深刻。娘说现在好了不为内涝担忧了。途中不断碰到一些老太太们,她们都积极主动与娘打招呼,娘也积极主动地向她们介绍我们,并努力地帮我在记忆深处回忆这是某某或某某的亲人。熟悉的名字和不熟悉的面孔,这就是时空的杰作。不论我忆起与否,我都会非常热情地回应,感谢她们与老娘时空陪伴!
于娘而言,虽然我出息不大,但我肯定是她的面子。因为,我的人生发展顺随着父母他们的意志,在各个不同时段做了令父母顺心之常人之为。因此,其实让父母的骄傲很简单。在我读书时,四十年前的1982年,一考即中,能成为“天之骄子”,着实令人起敬,光宗耀祖;工作之初分配到家乡镇上的高中学校教书,虽不富贵,还能过日子,主要是在那个时代,“铁饭碗”吃公家饭是一件倍体面的事。后来,该恋爱时恋爱,该成家时就成家,工作上该奋斗时就奋斗,没有太多让父母操心和担心;再后来调到市区重点中学,在市内安家,且工作上也小有升职,所有这些,于别人而言,也许不算什么,但在父母那里,这些就是他们的骄傲,就是他们的面子。由于从事教育工作,娘总是叮嘱我,孩子念书是每个家庭的大事,要认真对待。秉承这一教诲,这么多年来,凡是家门口人找到的有关孩子念书之事,能帮助得到的一定帮忙,这也让她老人家在乡间倍感体面,更以儿为傲了。
老娘一生勤劳简朴、乐于助人,热心肠,好“面子”。她的那句经典之语:家里吃了措田缺(浪费),外面吃了有人说。经常被我们晚辈拿出来调侃。她老人家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家里有好吃的东西总是等来客人时吃或赠与别人,直到现在还是这样,我们买点什么好吃的,她都要与邻里老太太们分享。小时候不理解,后来明白了,这是浸润于中华血脉的文化密码。无论小家还是大家、甚至国家都是一样的处世之道。另外,从我们记忆起,家门口邻里之间,谁家有个什么事或什么困难,都有老娘的身影,这不仅仅是她老人曾经是队里的妇女队长之职,更是她的乐善好施的热心肠品质使然!无论是平辈或晚辈、甚至孙子辈的人,只要提到老太太都是竖大姆指的!她老人家总是能尽量成人之美、敢于直言公语、不带半点己欲。近二十年一个人安然独住乡间,真正得益于邻里的关照,这就是她老人家乐善好施的回报!
老娘生于解放前的1936年,其童、少年时代是闻听着民族独立和民族解放的枪炮声而成长起来的;其青、中年时代携自己小家,牵手年轻的共和国坚强行走,经历了共和国成长中的一切惊艳与艰辛;多子女的小家与贫困的大家练就了母亲坚毅的韧性;其老年享受到了共和国新时代的红利,亲眼目睹了国家的强大与民族复兴……。祝老娘健康!祝祖国富强!这是每一位儿女的心声。
一个多小时的环湖闲逛,思绪在时空中飘逸着。娘三人边走边聊,妻一路抓拍花花草草,一株艳丽之花令妻兴奋,搜之,乃为野生的传奇之花!妻感慨到:野花比家花确实有着过人之美也!美一定要有距离,美一定要经得起风雨……。
世界很大,圈子很小;时间很长,感觉很短;假期已过,陪伴永恒。于我而言,陪伴是别样的休假。感而记之。
成文2022,5,8母亲节
修改2022,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