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化作一场雨,随着你的足迹,陪你去浪迹。我愿化作一片云,跟着你的声音,陪你度过孤寂。我愿化作一只碟,乘着你的香味,在大千世界中寻找拥有这味道的你。
你或许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或许在我身边,或许不在。
桂花香
记得老家房子前有两棵桂花树,每逢八九月,从卧室里的凉席到大门前的阿旺,从高高立在房顶的烟囱到墙角某处的杂草,从相隔几里路的水车到手中的碗筷都在诠释着属于这两棵树的温柔。
假如哪位诗人到我家来做客,便也会待上个一两月不想离去。说不定还能写出一两篇口口相传的诗句呢。假如是位画家,那也会是工笔不停,想要把这所有的优雅全都描画出来,作为自己的得意作品。而我,既不是诗人也不是画家,但是我对桂花是那么的亲近,是存在某种特殊情感的。
这些天的黎明是暗淡的,反而今天却格外鲜艳。
我在后山操场跑完步,往宿舍走。我穿的短衣短裤,被不断从毛孔里渗出的汗液浸湿,贴在皮肤上,感觉不太好。顺着一条公路走到底便是寝室的入口,这其中有很多岔路口,通往其他寝室。
左手握着几个纸团,捏捏还能从指缝中渗出几滴汗水,滴落到水泥路,很快消失。右手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在脸庞,脖颈,后脊擦拭,然后放到左手捏捏……
这条路,走过几遍,所以我清楚的记得在前面转完后有个垃圾桶。
一阵凉风温柔的拂过我的身躯,接连不断,带走我多余的温度,也带走我散漫的注意力。我慢慢前进,风越来越凉,也越来越柔。我感觉放松了许多,刚才跑步后疲惫的肌肉也得到了舒展。
等我想要闭上眼欣赏这一切时,你从远处缓缓走来。素纱的连衣裙,雪白的肌肤,长长的青丝。微密的月牙眉,灵秀的耳朵上有黑白相嵌的眼镜,水灵的丹凤目,微高的鼻梁,粉嫩的樱桃嘴,在这瓜子脸上搭配的恰到好处,将美演绎的淋漓尽致。
除了心跳,仿佛世界都停滞了。
带着委婉的笑意,从我左肩擦过,又慢慢离去,没有回头,留给我的只有窈窕的背影。
我的意识随之被某种香味搅乱。不知是什么时候,飘进了我的鼻孔,又深深的扎到心里,仿佛脑海里飘浮的也是。
我看着来时的路,直到那件素纱消失在启晨星的微光里。转过头才知道,这是桂花香。
星座帽
我路过回寝室的小道,两边形态各异的行道树安安静静的,这里也没有别的人。一颗树上爬了几只蜗牛,慵懒,憨厚,可爱等词语不约而同的出现在我的脑海。用手轻轻点了点某一只的壳,长长的触角瞬间收回,又瞬间伸出,缩动这身子想一片绿叶爬去。
我看了看其他的蜗牛,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一点没变的待在那儿,便也没去搭理,走了。
掏出手机,打开屏幕,大概看了一眼,又关了屏幕。走了两步又掏出手机,特意看了看时间,教官给我的时限只有五分钟,而当前已经过去两分钟,一种压力感无形产生。
我开始了跑步,速度越来越快,突然,被某枝凸起的树根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双手已经因撞击力量多大而暂时失去了知觉,下巴也被这石板擦出了红色的痕迹。而我的帽子也随着向前的风抛下了我,但还好,或许是依恋,或许是不舍,还是停在了不远处。
你刚好抱着你应该要用的书本,走到这里。看到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回头看看我,你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将我扶了起来,虽然表面上看着你是那么柔弱,然后我的双臂竟完全受你的操控,你修长的手指将我的手臂围了大半。你将我扶到旁边的石凳,又走到帽子停留的地方,俯身捡起,轻轻拍了拍,回到我面前。我伸出手去接,你却示意让我收回,将帽子慢慢扣在头发上。微微一笑,“挺好看的。”
你也戴着帽子,是处女座的图案,而我的,是射手座。我轻轻的答到,“你的也不错。”你看了看腕表,抱着书本,转身离开。我看着你的背影,个子不算太高,身型也不算胖,没有素纱的连衣裙,那青丝在风中依旧姿态绰约。
人越来越多,又越来越少,你的背影消失在了人群,又出现在了人群。你折身回来,走到我身前,左手带着一包“心相印”手纸,我们大眼瞪小眼,相互看着。你又笑了笑,“拿着吧,下次慢点。”我才接过,你又转身离开。
相思豆
大学,我加了两个社团,其一是文学社,其二是羽毛球社。其一是因为喜好,这是是因为兴趣。前几天踩遍了学校的风景,今天就寻到图书馆,除了三餐,其他时间都在与文字叙着旧。
《门槛儿》是我看的第一本书,上次阅读还是在高中时某个星期五下午连续三节自习课完成的。今天在书架上看到了它,瞬间一种见到久别的故友的感觉从心流露,打算再品品它。
《岛》是我看的第二本书,这本书的作者早已耳闻。以往就想找几本来看看,只是一直没有这么个机会,今儿可是走运了,可以不被收钱的盗取他的知识财富。
……
看了好几本书,直至晚上十点二十几分,感觉有点脑累,四肢有些麻木,脖颈也有些僵硬。便离开了。
这时,操场上,顶着太阳光军训的同学们都已回到宿舍,洗澡,洗头……包括几条大路在内的操场,人烟稀少,厚厚的森严感笼罩着。我突然兴起,决定去操场走走,一来透透气,二来活动活动筋骨。
我挂着耳机,扣着帽子,一幅黑色的眼镜,休闲的一套衣物,用我常用的“一字步”开始了“新鲜”的旅程。
操场还是比较大,好似一个足球场。操场的旁边是乒乓球场,篮球场,排球场……在每两个场地连接地带,都有一条小路,通往给个厕所或是超市。各个场地又由几条与刚才的小路交叉而各自连接。
我走出了操场,向小道A走去。没走几步,听见前面有男男女女的声音,我便转头向小道B。
小道B是宁静的,没有别的什么,只有漫长的黑暗。从一头顺着小道望去,除了黑还是黑。唯一能看到的便是几点破碎的光点,散落在小道的某一段。
掏出手机,打开音乐,切到《红豆》,单曲循环。这首歌是我很喜欢的,没有之一。歌词委婉,旋律悠扬,而歌手的唱功也是好不逊色于词曲制作者。
手机动了动,是qq消息。我点了进去。在接近300人的列表中找到消息的发出者。一袭青衫女子图片跳动着,点击进去,“桂花香与星座帽是我们的相遇,现在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脑海中想到的第一映像,便是那双水灵的丹凤眼,微密的月牙眉……
“是你?”我回复到。
“是的。”
“有什么事吗?”
“往后看……”
我转过头去,还是那身素纱,还是那个香味。果然是你。我不知所措,放下耳机,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迟疑了一会儿,向前走去,我跟上。前面越走越黑,人越来越少,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突然你停了下来,我差点没有碰到你。你转过身,青丝从我的鼻下飘过,那一阵的香味让我陶醉,深深的陶醉。你摘掉我的眼睛,用一条红绸遮住我的眼睛,“等到你的手机响了以后,再打开。”说完,你拿去我的手机,然后又放回我的口袋。
不知道过了过久,手机响了,我慢慢的打开了红绸,里面是一张纸条:等。单单就一个“等”字,我一头雾水。这时,手机又响了,这铃声是提示我有新的短信。
点开短信,“淡淡的香味,淡淡的回味,你是我淡淡的体会。等,或许是正确的选择。”随着手机被带出的还有一半包“心相印”手纸,打开,原来是两颗红豆。我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挂上了耳机,《红豆》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