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的暴雨像千万条银鞭抽打着城市，林晚抱着设计稿在CBD的连廊下奔跑。香槟色高跟鞋踩进积水里，溅起的水花沾湿了雪纺裙摆。转过拐角时，她撞进一个带着血腥气的怀抱。
黑色衬衫下肌肉紧绷，男人苍白的指节扣住她的手腕。林晚抬头看见他领口洇开的暗红，雨幕中那张脸比财经杂志上的照片还要凌厉三分——程氏集团新任CEO程述白。
"别看。"沾血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嗓音像是浸了冰的威士忌。林晚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铁锈的味道，膝盖发软地后退半步，设计稿散落一地。
直到警笛声穿透雨幕，她才从绿化带后看见警员将手铐扣上三个黑衣人。程述白站在伞下整理袖扣，腕间有道狰狞的疤痕没入西装，仿佛名贵瓷器上的裂痕。
第二天在公司电梯重逢时，林晚正踮脚去够22层的按键。薄荷香忽然笼罩下来，程述白修长的手指越过她肩膀按下楼层，定制西装擦过她裸露的后颈。
"林设计师。"他目光扫过她胸牌，"你设计婚纱时，也会在裙摆绣矢车菊？"镜面电梯映出他解开的领口，那道疤痕在晨光中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林晚攥紧会议资料。昨夜捡回的设计稿上，婚纱腰封确实绣着矢车菊纹样——那是她为纪念十五年前匿名资助自己学业的恩人特意加的暗纹。
电梯突然剧烈晃动，黑暗降临的瞬间，林晚跌进檀木香味的怀抱。程述白的手护住她后脑撞向镜面，温热呼吸拂过耳垂："别怕。"备用灯亮起时，她看见他腕间的疤，竟与设计稿上的矢车菊茎叶纹路完全重合。
玻璃幕墙外的霓虹在凌晨三点准时熄灭，林晚的绘图笔尖悬在婚纱腰封处微微颤抖。矢车菊藤蔓缠绕着心脏轮廓的设计图右下角，永远标注着03:00的修改时间——这是她延续十年的仪式，纪念那个在同样时刻汇来学费的匿名账户。
程述白站在落地窗前凝视雨幕，翡翠袖扣在指尖泛着幽光。母亲坠海前最后的定位信号，正与林晚工作室的坐标重叠。他解开衬衫纽扣，腕间疤痕在月光下蜿蜒如藤，与桌面上那份1995年的绑架案剪报形成镜像纹路。
"程总对婚纱设计也有研究？"林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裹着毯子蜷缩在沙发里，屏幕上跳动着程氏珠宝泄密案的监控录像。
"我在找一串数字。"程述白将热可可放在她手边，袖口擦过她发梢时露出翡翠内侧刻着的罗马数字ⅩⅩⅢ，"1995年3月23日凌晨三点，绑匪在我手腕刻下伤痕的时间。"
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调出十年前银行流水记录，03:00的汇款日期赫然显示着2005年3月2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