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才子配佳人，英雄配美女。
所以金庸作品中的女性角色几乎是清一色的美女。像黄蓉、赵敏、任盈盈等女一号，大多是“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美艳不可方物”，又或双儿、小昭等女二号，也都是“美丽明艳、灿若朝霞、清丽绝伦，甚至连李莫愁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都是“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实是个出色的美人”。
唯独程灵素出场，是这样的：
“那村女抬起头来，向着胡斐一瞧，一双眼睛明亮之极，眼珠黑得像漆，这么一抬头，登时精光四射。胡斐心中一怔：“这个乡下姑娘的眼睛，怎么亮得如此异乎寻常？”她除了一双眼睛外，容貌却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显是穷村贫女，自幼便少了滋养。”
是的，程灵素不是美女。
程灵素《灵枢》的灵，《素问》的素，其名出自《黄帝内经》。毒手药王无嗔大师的关门弟子。居住在洞庭湖畔的你忙时悬壶济世，闲时种花植草，本以为一辈子躬耕在花圃之中，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平平淡淡度过一生。偏偏一匹白马，一个雄姿豪爽的大汉闯了进来。
大汉心肠甚好，走路怕马踏了花草，让他挑水他便挑水，让他浇花他便浇花，让他担粪他便担粪。他英雄侠义，急人所难。每每遇险都把你挡在身后。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你冰雪聪明、兰心蕙质，心思缜密，智计无双，天生菩萨心肠，虽善使毒物，生平未曾杀过一人。
“你我在江湖中再无亲人，我想和你结拜为兄妹，你说好么？”
“既然你是一片真心，我岂是假意！我是二妹，我多磕两个头！”
有时候，你情愿自己笨一些，永远不知道一声二妹意味着此生有缘无份，造化弄人，上天偏偏给了你一颗七窍玲珑心。
自此以后，每一句二妹，心仿佛被刀狠狠的割下。
江湖险恶，劫难重重，大哥总是挺身而出，保护你，爱护你，他是你世上最亲的亲人。破庙中，世上唯一的亲人中了剧毒。
这样好的人，难道便只再活九年？泪水如珍珠断线般顺着面颊流下，扑簌簌滴落下来：
大哥，你和我都很可怜。你心中喜欢袁姑娘，哪知道她却出家做了尼姑，我心中其实想做你的新娘。
平静的取出金针，刺破手背上的血管，用力吸出毒血。师父说中了这种剧毒，无药可治，因为他只道世上没有一个医生，肯不要自己的性命来救活病人。
大哥，他不知我……我会待你这样……
每每读到此处，不禁想起仓央嘉措的《我问佛》
我问佛：为何不给所有女子羞花闭月的容颜？ 佛曰：那只是昙花的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