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开学第八十五天,上课第六十四天。
记忆里的冬天又回来了,今年回来的好像更迟一些。早上小李去学校,长款羽绒服外加绒手套,出门再带上帽子就不冷了。其实教室里一点也不冷,冷的是室外,是来去的途中。
趴在阳台上看,一辆接一辆的电瓶车呼啸而过,骑车的同学们全副武装,捂得严严实实,毕竟这天受凉就不好玩了。小李出了小区门,在路口左右看看,确定安全方才右拐骑行。不用想都知道,地上,草丛里定是厚厚的白霜一片,偶尔有的路面还会结冰。有时想想,挺羡慕那些私立幼儿园,还有校车接送,但话又说回来,弹丸之地从城东到城西骑行也不过十来分钟,高中实在没有校车的必要。
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阳台,有些刺眼。但玻璃仍旧不敢大开,只是开着一小半,都能感觉丝丝冷气往屋里直扑。买菜还早,闲来无事,开始躺沙发,小火烘着,小茶饮着,书在边上想翻就翻。冬天的日子,如果说还有什么比这更惬意,恐怕找不出来了几样吧。
小火烘着,书翻了几页,眼睛沉沉的想要闭上了,管它,睡吧。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叔叔让我把他的医保卡送去给他,下午去合肥。唉,这个天出门,太折磨人,正事又不能耽搁。遂起身,抓起手套出门去。九点钟的太阳照在墙上,一片金黄,裹在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到底是冬天的早晨不一样啊。一路上没什么人,估计天冷了,出来活动的人越发少了,只有道路两边的小树始终站着,无论严寒酷暑。零零散散的几棵银杏不知何时已黄透,满树一把把金黄色的小扇子在随风摇摆。想必我家屋后的那棵银杏树应该也黄了吧,不知今年可有果子,也未曾听母亲说起过。二十年了,当初父亲种下才一人高,如今已是三层楼那么高。在这山长水远的人生路上,它见证了多少阴晴圆缺,物是人非。上次母亲还说准备砍掉,挡着阳光种菜都长不起来,我执拗的不答应。留着吧,到底是个念想。
中午小李一到家,就嚷嚷着开饭。于是洗手吃饭,边吃边聊,正好她爸回来了。我笑着问他是不是掐准点到家,这么及时。他说可不是嘛,闻着饭菜香了呀。“这两天单词背了没?”她爸问道。“一回来就问。”小李有些恼火的回答。我对她爸使了个眼色,诗意他不要多问,但我心里也在嘀咕,这进门时还好好的,一眨眼这是咋回事呢?“妈妈,过几天,听说1班要和湖南那边学校联考。”“噢,没关系啊,不就是个考试嘛,你们平时不是也常常考的嘛。”我想起昨天和姑子的聊天,于是告诉她:“姑姑说,西西他们高二(1)的课程都快上完了,他们班才上到一半呢,人家到时候就是不停的刷题,刷各种类型的题。”小李慢慢悠悠的说:“我知道啊,但我们老师说那么赶不是所有学生都能接受的。不着急,一章一章的过,扎扎实实的打基础。”“嗯嗯,要相信你们老师,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授课安排。也要相信你自己,不要总是把“人家比我脑子好使”挂嘴上。学习就像做房子,地基决定上层建筑。”
吃完进房间,一阵小小的背诵声从房间飘出。我轻轻喊她爸,手指朝小李房间的方向指指,她爸即刻明白了。我让他以后注意观察,不要多问,有些问题也不要老调重弹,青春期的孩子尤其敏感,情绪不稳定,我们要少说多看。正好早上看见心理学教授李玫瑾的讲座,如何与青春期的孩子相处,其中之一就是要肯定她。就拿我们自己来说,被肯定时心情总是很愉快的,只不过大人很多时候善于伪装而已,不像她们孩子那样喜形于色。这是大人的悲哀,就像蒋勋老师说的:“成年人最大的遗憾是,再也学不会天真了。”
下午准备送饭去小门,临走时还想起要把她的作文带去给她,可出了们就不记得了。把饭盒越过铁门递给小李,她问我要作文,哎呀,这记性没得救了。我告诉她马上回家去拿,她说有些懊恼的说不用了。看她离开的背影,我呼呼的骑车回家,把文稿卷起用皮筋套着,赶往小门。门口冷冷清清,与刚刚的热闹形成强烈的反差,似乎更冷了。快餐店的老板娘还在等着同学来拿饭,此时铁门内刚好站着两位女生,遂问她们高几年级,说是高二。噢,我有些遗憾。女生说,我帮你送吧,反正离得挺近的。于是我把班级名字报给,并将文稿递去,再三跟她们说“谢谢,谢谢。”女生笑着离开了。
“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这是今天特别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