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又老实了一层

像过了多年岁月的榆树

斑驳的年轮见不到阳光

连话也懒得说了

臃肿的脸蛋眼皮微微虚涨

似乎在述说着他的拥有

只有两个窄窄方窗的阁楼

密密麻麻的文字看着他

他看着这些见证中国文化的方块字

抑或象形字、形声字、指事字和会意字

感觉自己还活着

他不想与人交流

衡量人生世俗价值的一切

任凭你在他身上

翻来覆去阅读

没有读到

他希望黑暗来临

独行于野

哪怕来几头猛狮、野狼

也会虔诚地爱抚

终于，他

黑夜醒来

白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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