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你的国君视人命如草芥呢?
一柄寒剑挨着我颈侧,他一袭玄衣带着冬夜的寒凉,立在我眼前。他曾说过,护我此后无忧,从此日日绽欢颜。
君子端方,温润如玉,他如是。
他长的是好看的,眉眼舒朗,像个文官。对我,他向来是含笑半分的,眼尾微弯,绕是无情也含情。而此刻,在这林中,他在柔和的月光之下,眸色沉沉。
“你勾结敌国。”他压低声音。
我抖着手,轻轻移开剑,浅笑着看他:“郎君可是查案差糊涂了?妾身一介弱女子,哪有这个胆,”随后抬了抬手中的灯笼,“郎君的剑指着妾身,让妾身害怕。”
容卿之凑近我,墨发飘落在我提灯的手上。他盯了我片刻,忽而笑道:“娘子现在为何会出现在这林中?”
我眼中凝出一汪泪,眼神悲哀的望着他:“妾身不过是想来取个物件罢了,郎君如此不信任,竟还跟踪妾身,”我顿了顿,继续说,“既如此,当初又为何娶妾身?”
他冷了脸:“什么物件?如此重要,需得娘子在这时来取?”
我转过身背对他:“是一封信,那人说很重要,为妾身埋在这树下,只能晚上来取。”我说完,扭头看他:“既然夫君来了,便看看把。”
我走到一棵有明显标记的树下手拨开积雪,是一只不匣子,里头有一封信,我未瞧一眼,把它递给容卿之,示意他先看。
他瞧了两眼后,握着信纸的手紧了紧。唇角勾着一抹笑,冷哼一声,把信还给我。随后掉头回将军府。
我有点疑惑,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我正要看,容卿之停下脚步,转过头笑着,如往常一样:“娘子,夜里寒凉,还是先回府罢,这信,便不着急看罢。”
我点点头,跟上他。
我回了房,洗漱后翻看了信纸,上面写着:
“沈妹妹,我心悦你依旧,曾说过会娶你,我知你嫁给容卿之将军并非你意,如若你还是对我有感,你大可休了他,你不必怕,我可以等你,可以与你归隐山林。”
我想,难怪容卿之那副样子,林元昌这信写得还真是有意思。不是明摆着说我与他有过一段过往,还私定了终身吗。
容卿之洗漱完了后,站在门口看着我问:“娘子在笑什么?”
我敛了笑意,说:“郎君莫站在门口了,风大。”
他默了片刻,进来后顺手关上门。
我拍了拍身侧,示意他坐,我说“郎君可是在生气?妾身虽与林公子有过一段,可我们都把握着分寸,并无半分越矩。且大夏繁荣,名风开放,女子并无不能出阁之规矩,我,妾身……”
他打断我:“我并无此意,娘子不必多想。”
我随后笑道:“那就好。”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