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闸机咬碎最后的光荫,
路边的明灯,是唯一开着的门。
而生活,只不过是许多碎玻璃,
有时在脚底,有时在掌心。
当疼痛渗出血珠,竟成了微小的光芒,
照见暗处有苔藓,正悄悄蔓延生长。
碎玻璃成为银河,在掌纹里静静流淌。
我们习惯在拥挤的站台,
与流浪猫分享仅存的面包碎屑。
它眼里的幽光,像我们口袋中,
那枚被遗忘的铜币,倔强地闪亮。
但今天,就在小孤岛的荒漠,
举起纸杯吧,不必等香槟。
让淡黄色的液体倒影生活的琐碎,
在键盘与文件之间,在未完成的报表之上
为生活而干杯,
敬所有被推远又被拉回的日子。
敬世间的上空,那枚锈迹斑斑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