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绿茵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清晨推开窗，吹一会儿凉风唤醒自己疲惫身体，妍妍简单洗漱后开始打扫走廊，这座三层小楼被隔成九个房间，而妍妍作为房东每天除了打扫公共区域就是发呆，对着电视、对着手机。父母早逝，在这座繁华都市，她有房有钱却没有一个亲人。
刘峰拖着行李箱，卡里只有几千块，为了在老家过年时装大款，把一年积蓄花光。这是很多城市牛马现状，为了面子、为了家人安心，辛苦一年然后回家撒钱。
刘峰搬出市中心电梯小高层，成了妍妍的租户。因为房租是线上转账、房间门是密码锁，妍妍和刘峰有租赁关系但没见面必要。和其他租户一样，偶尔碰见妍妍打扫，也并不知道她是房东。
这天妍妍收到闺蜜心悠邀约，说是回国想和同学们聚聚，自从那件事后妍妍很少见人，很少出门。时间没停歇，她却停在二十岁。
二十岁妍妍读大三，会画精致妆容和朋友狂欢到天亮，也会在自习室刻苦读书，准备论文考试。
夏日风是微醺，吴宣捧着玫瑰花在女生宿舍楼下给妍妍告白。
“周妍妍，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青年拎着从广场舞大姨那借来的音响，声音响亮。
几扇窗同时打开，探出几颗脑袋，女大学生也爱吃瓜。
那广场舞专用音响声势太大，不一会儿宿管阿姨出来了，女主角还没出现。
吴宣一边护着音响一边可怜巴巴跟宿管阿姨解释，那一句句哀求被音响无限放大，给同学们贡献不少笑料。
妍妍在洗手间囧得不行，她最快速度冲掉身上泡沫，随手套一件T恤，冲下楼。
女生湿头发，踩着人字拖，羞红了脸，抢过玫瑰花拖着同样狼狈男生一起离开现场。
宿管阿姨还不忘在身后提醒：“今晚查寝，记得按时回宿舍。”
青春很火热，妍妍还是没赶在寝室关门前归寝，一切水到渠成，幸福可以很简单。
吴宣大四，开始进公司实习。职场新人有加班有应酬。渐渐不再第一时间回信息，不再一起分享日常趣事。刚刚确定关系半年，吴宣甚至开始逃避亲密关系。
“吴宣，我不美吗？”妍妍带着猫耳发夹，打扮成可爱猫女仆，准备给男朋友一个惊喜。
吴宣看着女朋友一身装扮像是受了刺激，抬手就是一耳光，力气大得把妍妍直接扇倒。然后又像回过神一样搂住妍妍不停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吴宣声音越来越低，眼眶充血，把头埋在妍妍怀里，不一会儿，发出痛苦呜咽。
午夜，妍妍脸上敷着冰块，躺在酒店大床上，身边早已没了吴宣身影，手机里是吴宣发过来的视频。
一个退休大姨和打扮成猫耳男的吴宣一起运动，妍妍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脑海里一遍遍重复吴宣临走前说的话。
吴宣说：“周妍妍，你不缺钱，你不知道为了请你吃一顿好的，开一个不错房间，我需要付出什么，我没有钱，我不想再过没有钱的生活，阿姨愿意养我，我不想努力了。”
妍妍不明白，“没钱为什么不能坦白，约会也可以一起吃路边摊，一起压马路，一起去免费博物馆。为什么非要打肿脸充胖子！”
失恋痛苦还没结束，吴宣在学校体检时查出艾滋病，妍妍导员第一时间通知妍妍父母，让他们带妍妍体检。
一家三口坐在会议室，父母无地自容，愤怒、羞恼，他们一辈子踏踏实实，只在媒体上听过艾滋病。
父亲捂着胸口，母亲默默垂泪，女导员不断解释妍妍只是交友不慎，希望父母理解。
从会议室走出来，妍妍父亲走在前面，母亲则牵着妍妍，压抑从这时开始直到妍妍体检报告出来，她并没有感染艾滋病，父母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吴宣毕业后没了消息，直到妍妍庆祝自己二十一岁生日。
父母和同寝室闺蜜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气氛很好，但有长辈在，多少拘束，吹完蜡烛，妍妍父母离席，把空间留给几个女孩，这一段儿时间夫妻俩恨不得女儿一刻不离开视线，就怕她再交友不慎。
几个女孩正在计划下接下来行程，敲门声响起，吴宣推开门进来，他拎着一个水杯，身材消瘦，不悦开口：“妍妍，过生日怎么不喊我？我可没说要分手！”
闺蜜心悠挡在妍妍身前，“你想干什么？”
吴宣打开水杯，慢悠悠喝了口水含在嘴里，又坏笑着吐回水杯。
几个女孩一阵恶心，吴宣说：“妍妍，这杯水你喝了我就同意分手。”
脾气火爆的心悠指着吴宣：“你乱搞得病不够，还想传染妍妍，渣男，你怎么不去死！”
“死，对呀，我怎么不去死！”吴宣一扬手，水泼向几个女孩，他转身就走。
“快擦干净，你们身上有没有伤口？没有伤口就没事。”几个女孩互相检查后，松了口气，有人还是想明天去体检一下，毕竟这个病很可怕。
几个闺蜜也算无妄之灾，但一致没发牢骚，女孩子间友情很温暖。
妍妍提出想回家，她实在没兴致再庆祝。
走出餐厅，妍妍爸爸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妍妍走过去，透过车窗，吴宣一脸扭曲与之对视，“啊！”妍妍尖叫。
吴宣手里一根皮带紧紧勒住驾驶座的父亲，而母亲坐在副驾，眼睛凸起、舌头探出口腔，已经被勒死了。
妍妍头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时已经在医院，女导员不知何时赶来，她问：“妍妍，你怎么样？”
周妍妍张开嘴，发不出声音，她看到床对面时钟，指针刚好来到十二点整。二十岁末了，她失去父母，就因为交了一个差劲男朋友。
出院后她办理退学，住进家里自建房，靠当房东过活。原本一家三口住所被她卖掉，所以，周妍妍不缺钱，她只是没有家人。
妍妍坐在镜子前，画上淡妆，换上棉布连衣裙，踩着帆布鞋，去参加同学聚会。
豪华包间里，曾经熟悉的同学都是一副精致模样，小礼服、高跟鞋、西装革履。妍妍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你们服务生怎么不穿制服？”一个同学家属不解看向妍妍，隐隐有些不悦。
“你胡说什么？妍妍过来，这是我男朋友。”一位女同学走过，给妍妍介绍。
妍妍笑了一下，表示没关系。就自顾自坐在角落里，看同学们互相攀谈交际。
闺蜜心悠一走进来就受到热烈欢迎，她简单寒暄，大步走到妍妍身边。
“周妍妍，你这是走文艺范还是热衷修行，棉布裙加布鞋，挺小众呀！”闺蜜和以前一样，表达亲密的方式是毒舌。
“反正我躺平了，你这个高级牛马理解不来！”妍妍故意表现出洋洋得意。
“一声不吭，谁都叫不出来，今天同学会能出席，我还得感谢你老人家看得起在下呗！”心悠语气无奈：“都过去快十年了，你能不能放过自己！”
妍妍苦笑：“怎么可能忘了，再等等吧，或许再过几年就好了。”
心悠揽住妍妍肩膀，“我准备回来工作，以后我看着你！”
妍妍一听，明显放松，她再次确认：“你以后不走了，对吧？”
心悠点头，不解看着她。
“那我先走了，回头来找我。”妍妍说完，推开心悠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毫不犹豫地起身就走。
妍妍一走，同学们都围上来跟心悠寒暄，场面热络、笑声不断。
刘峰被公司HR约谈，因为他已经三十五岁，体力创意都跟不上当下年轻人节奏，被辞退在意料之中，待遇补偿都有先例，他们公司基本没有超过三十岁员工，坚持到三十五，刘峰尽力了。
他在公司楼下吃了碗拉面喝了杯啤酒，以后也没机会常来，这家店他吃了十几年，最后一餐选这儿，也算是告慰青春。溜达回住处，妍妍也刚回来，迎面遇见，刘峰发现他们这栋楼的清洁工是个挺漂亮挺年轻的女孩。
“我叫刘峰，住302，今天我失业了，能不能陪我聊会儿？”刘峰说完感觉自己像一个流氓。
妍妍愣了一下，同学会回来，她也想找人聊聊。于是她回答：“那就天台吧，上面有一套户外桌椅，咱们去坐坐。”
天台上除了户外桌椅，还有一小块顶楼菜园，小白菜、菠菜，韭菜，放在种植箱里，绿油油很治愈。
“你种的？”刘峰作为农村孩子，对菜地特有好感，他家院子里就有很大一片。
妍妍点头，望着夜空，星光熠熠，月色清亮，很适合倾诉。
两个人聊了很多，现实、梦想、伤害、感动。直聊得口干舌燥，妍妍笑着说：“该散了，回去睡觉吧。”
刘峰要了妍妍微信，回到房间，他给妍妍转了五千块钱，还有一条信息。
“一切都会过去，你还年轻，不应该做一个清洁工过完这辈子。如果你愿意，我会帮助你，重新完成学业。”
这段话让妍妍很感动，但刘峰明显误会了，钱当然不能要，下次见面再解释吧。
刘峰睡了一觉，发现妍妍没有收款。他有些感触，“这是个好女孩，就是自尊心太强，也是这样，自己才更喜欢她。”
一夜之后，刘峰确定自己陷入爱情，虽然对方只是个清洁工。
刘峰之前同事开了个小工作室，刘峰一离职，他就递来橄榄枝，刘峰把补偿金拿去入股，现在也是公司二老板，自己给自己打工。
每天傍晚刘峰会给妍妍带点心热饮，然后两个人去天台聊一会儿天，没有二十岁那种激情相拥，更像是老朋友，每天聊聊天，谈谈情，细水长流，渗入平凡时光。
心悠刚接手新职位，忙得连睡觉时间都被占据，终于捋顺工作，她才有时间敲打她那不争气闺蜜。
心悠拎着臭豆腐、榴莲、螺狮粉上门，妍妍很无奈，这个味儿太冲。
她直接把心悠带上天台，打开暖炉，两个人疯狂炫饭。
吃饱喝足，心悠甩出好几张男性照片，说：“你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妍妍扒拉一下，深表同情：“咱妈给你准备的真多，还能调剂给我！”
心悠无语道：“我有男朋友，就是我妈不同意。”
妍妍一点不意外：“你家哈士奇那样，换我是你妈也不同意。”
“哪样了！不就是不赚钱，我赚不就行了，再说我家哈士奇万一能成知名画家，那钱不就来了。”心悠说完，自己也乐了，男朋友那些画，反正普通人欣赏不来，包括自己，真看不懂。
妍妍摇着头，换了个话题：“我有一个租户追求我，但他以为我是清洁工，总想帮助我。”
心悠好奇：“怎么帮助？”
妍妍掏出手机，打开刘峰页面，递给心悠。
“行啊！一个月五千，坚持小半年了，虽然不多，但真挚呀。”心悠有种吃瓜兴奋：“说说他什么情况？”
“没房没车刚创业，估计赚得不多，我该怎么办？告诉他我是房东，他会不会有压力？”妍妍很苦恼。
“压力不怕，你放心说，有钱还不好，再说还有我家哈士奇呢，可以给你家那个做做思想工作。”心悠给妍妍打气。
吃完饭，心悠赶回去工作，她挺开心，“妍妍早该开始一段新感情了！”
傍晚，刘峰拎着点心热饮，走上露台。入眼是妍妍换上新裙子，画了很精致妆容，用彩灯布置了小菜园。她坐在椅子上，很美很美，像个小仙女。
两个人默契坐好，妍妍紧张喝了一口热饮。下定决心开口：“我是清洁工也是房东。”
刘峰愣了一下说：“怪不得，我还想为什么房租要打给你，我还以为房东特别信任你。”
妍妍深呼吸紧张地问：“那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刘峰短暂思考，提出一个要求：“我给你转钱你必须收，媳妇能赚钱不意味着丈夫就能不养家。你能理解吧？”
妍妍轻轻点头，刘峰掏出手机，把积蓄直接转账给妍妍。
妍妍看了一眼，“十五万，不多，应该是刘峰当下能拿出的全部。”
在刘峰殷切期待下，妍妍点了收款。
她小脸通红，小声开口：“需要钱了就找我。”
刘峰也紧张，露台布置得挺漂亮，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只见刘峰僵硬站起来，走到妍妍跟前，扑通跪下，“妍妍，做我女朋友，跟我结婚那种，我准备的戒指很简陋，你别嫌弃。”说完把一枚简单指环套在妍妍手上。
妍妍拉他起来，装作不悦：“求婚单膝跪地，你再来一次！”
刘峰才想起自己刚才双膝着地，太紧张。现在，他望着妍妍亮晶晶眸子，沉下心思单膝跪地。郑重地问：“周妍妍，你愿意做我刘峰的妻子吗？”
妍妍点头，两个三十多岁大龄男女紧紧相拥，爱情来得刚刚好，在成熟稳定且不只是冲动的时候。
心悠休息时会带绰号哈士奇的男朋友跟妍妍刘峰聚会，两对中年情侣一起吃饭喝茶看老电影。
这天几个人多喝了两杯，哈士奇压低音量偷偷问刘峰：“周妍妍到底有多少钱，你可得问好再打算，然后一次榨干净。”
刘峰正发懵，毫不犹豫点头，还配合着说：“好的，好的。”
哈士奇扭头正看见妍妍一脸严肃看着他俩，哈士奇心头一冷，“差点忘了，这姑娘当年号称千杯不醉。”
他头脑风暴后，装作喝得大舌头说不清话，不一会儿直接趴桌子上，装睡，时不时还发出呼噜声，最佳演技奖实锤了。
妍妍把心悠扶到自己卧室，安置好，才拎两条厚毛毯上天台给那两位男士盖上。
“有多少钱！一次榨干净！”妍妍泪珠溢出眼眶，为自己再一次交友不慎也为心悠这么多年也没看清男友真面孔。
心悠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喝了碗醒酒汤就要赶飞机去临省出差，哈士奇一大早把洗漱用品、换洗衣物、办公笔记本一一准备好，随身小包里还特意放了卫生棉，心悠生理期一直是哈士奇提前算好。
妍妍冷眼旁观，预备提醒闺蜜，也提醒自己，“男人在爱情里更会算计。”
心悠那边一落地，就收到妍妍一段长长信息。她回复一条语音，“没关系，我知道了，马上要工作，回去再聊。”
刘峰接到老家四姨电话，说是要带四姨夫过来看病，让刘峰订车票、预备住处、请好假陪着看病。
过年在家刘峰满口大包大揽，现在问题来了，四姨给他安排明明白白，就是没提钱。
为了面子，刘峰让妍妍给他转五万块，预备接待四姨。还跟妍妍商量自己先搬到市区公寓，就不再租妍妍房子，但租房子没钱又跟妍妍要了五万，十五万上交三天就要回十万，妍妍气笑了，等着看刘峰接下来表演。
四姨夫查出胃癌，要尽快手术，四姨手里没钱，刘峰一咬牙，在医院打电话给妍妍。
“亲爱的，我姨夫手术，你能不能先借我十万？”刘峰很窘迫，没养媳妇还让媳妇倒贴。
“好。”妍妍说完立马给刘峰转账，然后第一时间拉黑刘峰一切联系方式。
“还好及时止损，只是一点身外之物，比起上一段父母惨死，好上太多。”妍妍一把锁封闭去露台的门，也封闭自己对爱情那最后一丝幻想。
心悠请年假陪她散心，邮轮甲板上吹海风、逛免税店、看表演，十天即将过去。
妍妍问心悠：“你家哈士奇你准备怎么处理？”
心悠会心一笑，卖了个关子：“你觉得哈士奇因为什么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在绘画圈没有人脉，也不算多富裕，但我手里有他软肋，你可以大胆猜一下！”
妍妍很困惑，发出疑问：“你知道他在感情里不单纯？”
心悠点头，脸上依旧有笑容。“妍妍，成年人都不会不计代价爱上谁，你该长大了！”
两个人陷入沉默，心悠自顾自解释：“我用他身份信息透支信用卡、借网贷，我们在一起他没有收入又要面子，所以这些事他都知道，也默许。我们现在住那套房子在我名下但他是我贷款担保人，只要我不按时还钱，他就得被追债，失去征信连火车票都买不了，他还能去哪？”
妍妍不知怎么回应，只是轻声问：“你没有不甘心吗？”
心悠一声叹息：“这世上哪有什么真爱？我没见过。”可能受不了气氛太压抑，她尽量欢快地说：“你可以再努力一下，或许能遇上，下一个就是最好那个。”
一句毒鸡汤换来两个女孩相视释怀，心悠把手臂搭在妍妍肩上，默契地吹海风，听不远处那阵阵喧嚷。
妍妍回去继续当房东，刘峰这个人如同阳光下泡沫，很快散去，且不留痕迹。
一年过去，这天妍妍扎着马尾，默默打扫楼道卫生，刘峰站在自建房门外，鼓足勇气，迈进大门。
楼道里四目相对，刘峰单膝跪地，拿出戒指。妍妍移开视线，从刘峰身边走过。
“妍妍，我不是骗子，我检讨反思过，是我太爱面子，说大话，才会那么幼稚，在能力不允许情况下还去帮亲戚忙，以后，我一定把小家放在第一位！”刘峰说得掷地有声，但这不是妍妍最关心那个点。
“你是还没打探到我有多少钱，才好一次榨干，现在，是要继续努力了吗？”妍妍语气平淡，刘峰一脸震惊无辜。
“妍妍，我没这么想过，我姨夫后来又花了十多万，我这一年一直在赚钱还债，现在债还完了，话也跟亲戚说清楚了，确定以后没负担我就来找你了。”
妍妍并不信，只是摇头，请他离开。
刘峰失魂落魄，不知道哪里误会了。他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才想起来新提那辆二手车还在妍妍家附近，又走了回去。
妍妍一个老租户没有按时交租，人也几天不见，她就上门去催一下房租顺便看看租户是不是在家。
按了两遍门铃，门才打开，租户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叔叔，他头发又乱又油，一身全是污渍睡袍，脚上是塑料拖鞋。
“你好，我来看看你顺便催一下房租。”妍妍手里拎着拖把，还是清洁工打扮。
男人语气恶狠狠：“你一个房东还做清洁工，资本家真是又抠又恶毒。”
看他这个精神状态，妍妍退后两步，男人猛地扯开睡衣，趁妍妍受惊，抽出腰带，勒住妍妍细白颈子，妍妍甚至来不及呼救，曾经父母噩梦再次来临。
刘峰走回去取车，他还是想再看看妍妍，沿着楼梯爬上二楼，眼前一幕点燃他怒火，一个老男人勒着妍妍脖子把她往屋里拖。
刘峰冲过去挥拳，打倒男人，他把妍妍搂过来，解开她颈子上束缚，急着人工呼吸，男人趁乱回房内取了一把菜刀，对着他们乱砍。
刘峰紧紧拥住妍妍，用后背挡住男人毫无章法的刀，有邻居报警，不一会儿警车和救护车都到了。
几天后医院里，心悠一边不紧不慢削苹果一边对妍妍说：“我没想到，你还真遇见真爱了，能为你挡七刀的男人，你就收拾利索嫁了吧。”
她丝毫不顾及隔壁床刘峰涨红脸，一个劲对妍妍劝婚，妍妍声带受伤不能说话，也跟着羞红脸。
“瞅瞅，都是三十多岁人了，还脸红，这是浓情蜜意，丝毫不假呀。”心悠对着空气，小嘴叭叭着。
哈士奇最近火了，一幅画卖几十万，一下子卖出去十几幅，心悠经济控制失败，正是心焦，不知道以后怎么处理这段亲密关系，就通过不停说话释放压力。
妍妍了解她，也由着她打趣。
金秋十月，是收获季节。刘峰牵着妍妍步入婚姻殿堂，那束捧花被妍妍特意塞给心悠。今天哈士奇没来，至于他和心悠如何发展，那是另一个故事。
人一生总会爱上一两个人，可能会有误会，不要立刻否定感情，因为爱可以疗愈曾经悲伤疼痛，也会以生命相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