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年尾，好像习惯了日子飞逝，一年的光景只不过是日历上个位数的不间歇轮回。时光无痕，往事有迹。
2023上半年，一路风尘仆仆，四处奔走，昼夜不息，总算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研究生毕业，考编上岸，纵使听来春风得意，纵使盼来顺水也顺风，却怎奈躁动不安灵魂的挑拨，时常思虑过多，难以安宁。
一如现在，婚嫁事宜着实使人心烦意乱，甚至破坏二人世界的美好日常。大概这就是平淡生活中的刺吧。拨弄之，钻心疼，忽略之，难抑制。许是我让盛难为了，我总是如此偏执又不可理喻。盛一直说结婚吃亏的是我，理应遵照我的意愿执行。但我又如此地固执于结婚该是两人美好的梦，这般圣洁的美好应携手缔造，共同编织。年复一年，这般期待与年岁共长，期待五彩斑斓，期待铭心刻骨，期待逐渐成了巨大的泡影，在贪婪的荒地中自影自怜，最后被现实的棱角一触即破。我听不到期待破灭的声音，就好像听不到脚底水泡被一根细针刺破的声音，却能真切感受到疼痛后的酸爽，以及再不必受此折磨的宽心。
面对盛的步步追问，我只让安静压抑的气氛在空中发酵，实属是我的罪大恶极。我是嘴笨的，无法很好表达我的观点，生怕表达不好反而催生了战火硝烟。我还是自私的，盛反复征询我的意见，我却想要他的意见，任心中窝藏着幻想，最好是能许一场浪漫，重温在一起时的果敢坚定、雷厉风行。现在想来我是如此糟糕，己所不欲，强施于人了。
这场博弈，旷日持久，六年有余。每每谈及，身心俱疲，特别是逢年过节，压力倍增，所以我想妥协了，让双方父母互相吃顿饭了却这桩婚事吧。但我知道盛不愿这般亏待于我。我再次陷入了无边无际的自我拉扯，不断劝说自己诚心诚意接受这等安排，如此盛就不必痛苦于对我的亏欠了，不用心烦于我的兴致不高，让滚烫的日子冷却下来了。
要么按下暂停键再等等，要么就互相吃顿饭吧。前者是止痛药，后者是刺破磨脚的水泡。存在即合理，存在即意义。我愿意接受所有的安排，只要与盛携手同行的日子依旧热烈可爱。
2023年下半年专注于享受生活与适应环境并进，在技能上、学习上、工作上获得感很少，所以年末发了狠劲强迫自己在情感上有所进益。我把目光投向内心最阴暗的角落，做了很勇敢的决定——再回一次湖南，看看他们。
当然，前期是煎熬的，一如热锅上的蚂蚁，焦灼烦躁，患得患失。还记得在车上，盛随口问了句是否确定回湖南，立即崩塌了我的决心，引爆了我的情绪炸弹，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现在想来是我让盛承受无妄之灾了。我犹疑、我退缩、我恐惧、我低落，我无法支配自己的情绪，而盛承担起了这一切，有意无意转移着我的注意力，就这样煎熬到了元旦前夕。我仍旧惴惴不安，甚至想临阵逃脱，七年了，再次面对抛弃自己的生父生母，该如何自处、自制、自拔、自在呢？二十九年了，我把所有的夜归还给星河了吗？把所有的慵慵沉迷归还给过去的我了吗？如此这般腆着脸去相见，真的就能邂逅一个更阳光的明日之我吗？我不知道答案，我只知道盛如此勇敢坚毅，他稳稳地牵着胆怯的我，踏遍荆棘，为我找寻日月山河的踪迹。
上路了，因为与彭老师一家人同行，在外人面前不便流露丝丝矫情，所以大部分时间也能将翻涌咆哮的情绪抛之脑后。若遇上大家在车上昏睡的时光，免不了思绪决堤，疯狂践踏理智的领地，泛滥、肆虐、恶毒！我听到了原始的呼唤，它告诉我不能原谅。
我很讨厌出发前一天所谓亲戚的那番说辞，告诉我应该感恩当年生父生母的决定，因为现在的我学业有成，如果不是当年的抛弃，我一定比现在过得糟糕千万倍。恶人当道，恶人恬不知耻，还给自己置办了遮羞布啊！我当然不否认命运对我的眷顾，但这套说辞直言不讳坐实了我多年的挣扎、拧巴、痛苦、绝望，如此种种都是我理所应当承受的，而且我还应该磕头跪谢伤害我的所有人所有事，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呜呼哀哉！痛彻心扉！无异于将我开膛破肚，一刀刀剐烂血淋淋的心脏啊！
是的，我得到过什么爱呢？从呱呱坠地，到三十而立，从最初的抛弃，到若有若无的联系，从懂事后深夜的痛哭流涕，到成人后的隐忍压抑，我一直渴望爱，渴望回应，渴望肯定。但我好失望啊，为什么我尚未懂事就要被风言风语击溃，我的老师我的同学我的亲戚甚至我周边熟识的人都可以肆无忌惮咀嚼我的隐私？为什么我要坚强到与男同学打架都要强忍疼痛与泪水，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力反击，绝不认输，耀武扬威示意我也有拳头？为什么小时候我不能像普通女孩子一样柔弱，懂事后又一反常态哭个不停，惹人笑话，臊红自己的脸？我一直等待合理的解释，等待予我生命的人给我无限的温暖，就像普通家庭一般，告诉我从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从当下开始这一切才是真的。我劝自己耐心等待，我熬过了数不清的长夜。但我终归没有等到，等到的只有他人越描越黑的过往，包括我爸的默不作声、我妈的指控痛斥，还有掀起舆论是非的亲姑姑在外人面前说我没良心。
我在等待戈多，等待久了，也就明白了原来这是一个“什么也没有发生，谁也没有来，谁也没有去’’的悲剧。我不会再深夜等待他们的一则短信了，我不会再为廉价的关心问候而欢欣鼓舞了，我不会再为抨击贬低我的评论而肝肠寸断了，我终于要长大了，我终于明白了，没有人会把你照亮的，除非你成为自己的光，站成一颗参天大树的模样。
看啊，命运还是垂怜于你，坐在驾驶位上的人用力拽着你逃离过往的暴风雪，迎接崭新的明天呢！是盛，他活在我的生命中十一年了，他总在救赎我，带着我一路狂奔，唤来凉爽的风吹散乱如麻的忧伤，引来明媚的嬉笑温柔寒若冰霜的过往。他在，便是我直面人生劲敌的最大底气。
曾经，我的底气由我的家人托举。但是从工作至今，经过现实的洗涤，愈发清楚自己从来都是被优待的最后一人。二十多年来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崩塌了，我也为此咆哮过、反抗过、崩溃过。从接受到重建，每一杯深夜的酒都帮过忙，而陪我一醉方休的盛也慢慢成了我最大的底气，他让我不至于成为海海人生中的无依浮萍。
漫长的思绪，漫长的车程，终于到了彭老师五姐家。饭后，我与盛漫步河边，尽诉衷肠，我坦言七年前的自己是打心底选择原谅的，七年后的自己理性上虽然能理解现实生活所有的不易，同情所有人的无奈与苦难，但感性上还是不能接受为什么被抛弃的是我。这本是我的内心戏，与他人无关，但我害怕当下的想法会在接下来的见面中溢于言表，伤害了可怜的他们。盛心领神会，不断宽抚我，把我当下的想法合理化，他说——别怕，有他在。盛的回应充满力量，当四周寂静起来，我好像听到了勇气拔节生长的声音。
快到达加油站了，我的手无处安放，时而攥紧拳头，时而拍打大腿，时而交错盘缠，说话语无伦次，紧张得快冒出眼泪来。到了，到了，停车了，我看到了那个穿黑色衣服的男子站在门口了。他身影有些许佝偻了。车近了，近了，他慌张的神色愈发清晰了，当彼此目光遇上，我们都心照不宣躲闪了。我的身体僵硬了，灌铅的腿不听使唤了，我突然丧失勇气下车会面了。
矫情不是长久之计，让现实继续运转才是成年人的选择。我礼貌地微笑，低头，写满了羞涩与尴尬。他依旧慌乱，慌乱招呼我们坐下，慌乱给我们拿水，慌乱找多一个人化解这尴尬的氛围。那个她也出现了，她还是瘦小，还是满脸堆笑，时而真心实意，笑靥如花，时而慌张错乱，无法说出恰如其分的话。恍惚中再见七年前，那顿晚餐灯光昏暗，我还是能感受他在偷偷看我。亦如七年前，她好像想和我说好多好多话，但却被所有的愧疚和不善言辞淹没了。
幸好有这么多人作伴呵，酷似何老师的姑姑和姑父，彭老师一家人，再加上酒精的催化，渐渐揉碎了空气中的沉闷和尴尬。我也举起了酒杯，跟着盛的节奏，祝福姑父，祝福还是不敢与我对视的他。酒喝得太急，渐渐上了头，忘了是不是彭老师起的因，只听得盛大声说着原谅是不可能的，姑姑抓着我的手说全家人对不起我。我在掩面痛哭，哭声有点大，嘴里不断重复着没关系。后来，是如何上了彭老师侄子的车，我又是如何在迷糊中于心不忍下了车，陪着盛在池塘边翻江倒海地吐。黑夜中凉风送爽，我头脑渐渐清醒，但身体依旧难受恶心，只能凭着残存的理智聊着无关痛痒的内容，维持醉后的体面。我不敢想象，当时两位老人家作何表现，是否盛锐利的言辞刺痛了他们的心脏，我竟多少生发出心疼。
那晚，我起身吐了两三回，身体极度不适，但满脑子都是他们的脸，清晰的脸，毫无表情的脸。半醉半醒之间我好像也丢失了强烈的情绪，忘却了钻心的疼，远离了失心疯的敏感，我好像也可以毫无表情了。
清晨，洗漱完毕后，我拉开房间阳台的门。一轮粉红的朝阳扑面而来，温柔了漫天云霞，层层叠叠的远山，风车慢悠悠转着，地上的房屋和土地依旧沉睡，不声不响。我愣住了，我惊呆了，第一次邂逅这么安静美好的清晨呢，被大自然的馈赠惊喜得不能动弹。数分钟后，我才想起与睡梦中的盛分享这份静谧圣洁，我才想起要拿起手机记录此刻的幸福，我才想起昨日下午的夕阳同样使人沉醉流连呢。我喜欢这里的日升日落，温柔了岁月，芬芳了时光，滋养了希望。天边的温柔，总能无条件地治愈我。
爷爷和她在等我们吃早餐呢。大概是过于担心照顾不好我们饮食起居，她总是有些慌乱，让我们随意些。她发现我夹了一块豆腐，便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姑姑，让她买多点给我带回去。等到他忙清，姑姑和姑父也过来了，我们便出发了，前往昨晚所描绘的瑶寨云海。云海下是外公外婆、舅舅们的家，舅舅们很和善，尤其是五舅，满脸堆笑，憨厚实诚极了。外公外婆很热情，握着我的手，传递属于他们的温度，刚开始他们把我认成了翠翠，后来经她提醒，随即恍然大悟，喜出望外。
一路驱车赶往山顶，山路十八弯，宿醉的痛苦被唤醒，周身不适。恰逢今日天气不佳，未能望见云海，除了鲜出甜味的空气和满山悠悠转动的风车带来愉悦的感受，余下都是翻江倒海的头晕恶心。但一路上还是强打精神与爷爷聊天，爷爷八十五岁了，身体看起来还硬朗，爬山的步子一点都不输年轻人，想必也是一生要强的铮铮铁骨。
后来，下了山。在舅舅家做客，品尝了不一样的湘菜，见识了耄耋之年大口喝酒的模样，还有无师自通徒手爬竹竿的顽童，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踪迹不定闲适傲慢的中华田园犬。饭后，我和盛在清澈见底的小溪旁细数疏疏篱落，任泉水泠泠作响，潺潺不息。
昏睡中，外婆唤醒了我。我听不懂外婆的话，但她仍坚持尽力说着，满是笑意。她急匆匆跑来解围，一番解释，原来外婆想邀请我去她家坐坐。那就不拂外婆的盛情吧，紧跟着她颤颤巍巍的步伐，在她家门前坐下。她张罗着深藏不露的家珍，逐一摆在我的眼前，不断招呼着我享用，秉持着谁也拒绝不了的热情。离开时，外婆还往我和盛的口袋里拼命装瓜子板栗，鼓鼓囊囊的口袋啊，也明白了外婆的真挚赤忱。
回到家后，他坐在摩托上喜上眉梢，招呼盛把车开过来，装上自家种的大米和橙子。我好像第一次与他对视，虽然怯生生的，但还是勇敢迎了上去，跟他说着不必，解释着我们很少煲饭，橙子上次寄的还没吃完。接下来的时光，就是爷爷、他和她、姑姑在庭前杀鸡宰鸭，张罗着我的行囊。我定格了一张画面，粉红色的夕阳下，姑姑和爷爷在仔细蜕去鸡鸭的任何一根毛发，而他站在一旁微微皱眉，眺望着远方。“小何”（捡来的乖小狗）闲庭信步其中，细嗅“蔷薇”。是的，我又邂逅了一场绝美的落日，以及绝美的人间风景。
为了减少不熟悉的尴尬，我们打算今晚去彭老师家打发晚餐时光。当盛把这想法向姑姑传达时，姑姑推了推眼镜，没有看向我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和彭老师吃饭的机会多，和我们吃一顿便是一顿。声音不大，却震耳欲聋，振聋发聩。姑姑的大智慧让我惊叹，夹杂其中的真情更让我动容。
他要值班，未能同行。我们便和爷爷、姑姑和她出发了，姑父不胜酒力，还在昏沉中。天气不冷，但围坐餐桌的氛围总是难以活跃起来。就这样小心翼翼聊着家中琐事，还有略带苦涩的过往，推诚置腹之间，我竟跨越时间的长河窥视到了他和她当年的辛酸不易，心中不由得泛起了阵阵涟漪。
晚宴结束，我们错落有致走在回姑姑家的路上。不经意间，竟发现前方烟花璀璨，夺目耀眼，点燃了漆黑的夜。随之而来的声声爆破，热闹了清冷的街，唤醒了所有美好期待。鞋跟拍打地面的节奏代替了说话声，大家就这样静静地走着，忘却了尴尬，心中涌动着汩汩暖流。好一幕烟火绚烂，让流离过往溶于夜幕，璀璨未来浮出云面。
回到家，他该送爷爷回去了。我想给爷爷留个红包，情急之下只能麻烦他摇下车窗，让爷爷收下红包。爷爷一直不愿接受我的红包，但我还是很固执地放进车里了。后来，我在池塘边看她引导还在水里嬉戏的鹅鸭回笼，有趣极了，这是我很喜欢的娱乐活动，可能家禽是我小时候最好玩伴的缘故吧。这些小动物们总是一板一眼走路，外界一旦风吹草动总是非常机警，严肃认真得让人发笑，我总喜欢逗它们玩，给它们制造千奇百怪的意外，或训练它们的奔跑速度，或挑战它们的原始欲望，或提高它们的辨别能力。小何要么智商发育不完全，要么调皮极了，下达坐下和站起的指令，一半奏效一半不奏效。刚好他在场，嘿嘿笑着小何不听我的。我羞涩地笑了，但那不是尴尬，此刻竟然没了尴尬！
还有四只鸭子贪恋池塘，在泼墨般的夜里游过来又游过去。夜深了，为了不让鸭子着凉，他穿上黑色的防水衣与夜色融为一体，追赶四只鸭子上岸回笼。那一刻，我想起了父亲，那个为了三兄妹的学费在深山老林中谋生计的父亲。他总是在凌晨出发，拖着疲惫的身躯，扛着沉重的鱼机，小时候的我总抬不起他那黑色的防水衣，也不知道瘦弱的身躯是如何抵御重如千斤的庞然大物。
这一晚，我在吹头发。她拿着我给爷爷的红包进来了。任我如何解释，她总不愿接受，更不用说我给他和她准备的红包了。言谈之间，她说了句对不起。她慌乱地站着，我一时竟不知道需不需要邀请她坐在床头。说了很多话，总归看我没再往她手里塞红包，才松了口气。我能感受到她的愧意，知晓她的绵绵情意，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母亲。
2023年即将要成为过去式了，我总喜欢辞旧迎新，倒数着一二三。但这一次凌晨跨年，我却沉沉入了梦，享受夜晚的安宁。感谢2023，仆仆风尘，日日拱卒，渐渐成长。
元旦，是离开加油站的日子。两大麻袋橙子、五大包豆干、两大瓶酒、一个超大号猪蹄，还有处理好的鸡鸭、番薯、瓜仁、花生、黄豆，以及温热的鸡蛋鸭蛋，塞满了我的车尾箱，临走还不忘往我的副驾驶塞牛奶。我还是很想给他们留个红包，留份心意，但总是僵持不过，也只好作罢。我在车上朝他们挥手，宣告我的离开，他们立在门前，也予我同等的回应。不需要言语，也不需要眼泪，只需要彼此最深的牵挂和最真的祝福。
我们去接彭老师回广东了。但是按导航走总是到不了，后来只能返回加油站，请他们帮忙带路。没想到我们还未到，他们已出发，在前方为我们开路。路上，一部大黑车身后紧随一部小白车，那是他们带领我们前进的证据。湖南四季分明，路边的树已然萧条，赤条条的枝干是冬日的战利品。我时而正视前方引路的他们，时而抬望上方倔强的枝条，竟有种流泪的冲动。
到了三姐家，三姐端详我和他的脸，有理有据说着我和他好像。他听罢，腼腆地低下了头，嘿嘿笑着，不作声，往前走了两步。想必步子是轻盈的，想必双眸是含笑的。只知道后来我们站得近了些，离别时分眼神的交流更笃定些，更绵长些。我这次没有挥手告别，我看向被命运戏弄的他和她，还有我。原来我们从心底里都很希望为彼此做些事呢。
回程，我在确保清醒的情况下写了三段话：
一是敲警钟——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免得骄纵，免得欲望膨胀无边际，免得失望绝望如此落寞。同时，切忌自暴自弃，你没那么糟糕，你同样值得世间所有美好，你努力上进，你善良阳光，你热爱生活，你在用自己的方式传播爱与能量。
二是明方向——被抛弃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谁的错，社会的洪流浩浩荡荡，生活于真实世界的人只能随波逐流。你很幸运，在汹涌洪流中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得以喘息得以上岸，大力吞吐新鲜甜美的空气，沐浴阳光，仰望星辰，此去鹏程万里，胸中有丘壑，立马振山河。2024的元旦，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自己，更勇敢更坦荡的自己，更松弛更平和的自己。
三是懂感恩——有一个美好的人，帮我心灵松绑，催我勇敢奋进，替我辩护发声。任何的赞誉都不足以表达我的衷肠，我的每个个细胞知道，他在，我便安心。
古人云，无息乌乎生，无绝乌乎续，无无乌乎有。不破不立，万事万物总对立统一。那就从2024年开始保持自信平和吧，不怕傲骨，亦不怕慈悲，拥抱过往，亦拥抱未来。相信自己已然成长，能认清世间的晦暗明朗，站成一颗树的模样，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