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京记

图片发自简书App

朦胧的夜色,拖着疲累的身体踏上返回青岛的航班……我发现我总喜欢深夜码字。

好久未见你,北京。要好的同学W要去澳洲读书了,前几天收到W的短信,短信的内容很简洁: 好久未见,甚是想念,赴京一叙可好?

还是你懂我的。你本可以来青。你懂我一直在避免这座城市,但同时又思念的发狂,这是冰与火的交融。我知道,你在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去面对那些我不敢去触及的回忆。

到了首都机场,W早已等在机场,一袭黑风衣,考究的发型,嗯…BVLGARI海洋系列的香水,我的最爱。W接过我的包, 他的微笑衬着阳光: 来了,丫头。(对,他会这样叫我,我会很不好意思,霸气中带着几分宠溺)  W为我打开车门,依旧绅士的用手挡在了我的头顶…接着,随着汽车引擎的启动W随口说: 走,先带你去一个地方。我心中大概可以猜得到。你说,我就懂,这便是一种默契了吧。原本以为,W会各种嘘寒问暖的问我跟H分开后近来的状况,可一路上,是可怕的冷清。在副驾驶的我,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一直低着头不知应把目光停留在何处。阳光刺眼,我在车窗上的影子在树枝的斑驳中交错,倒给了我一个低头的理由。

到了,W说。我知道,我知道,这条路我再熟悉不过了。抬头,阳光依旧刺眼。北外。我再熟悉不过了,那里有H的和我的一部分青春啊。眼泪不听话的无声的疯狂的涌出,插在心中的那把刀被硬生生的拔了出来,可惜我没有任何措施来力挽狂澜这份狼狈……W就带我一圈圈的走着,北京的风还是有点刺骨的,我把脸缩在了围巾里,因为冷更因为不想让人看到我的狼狈。跟H分开后我最怕寂寞冷清,可又不得不承受这份寂寞冷清。我和W走着,我们的在阳光下的倒影也跟着我们走着。W开口了: "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就像…你跟我说做朋友后,我还一直默默地守者你,没有挣扎。"  是啊,W对我表达过好感,很优秀的男孩子,可我,偏偏就是一个如果我没有感觉就真的没有感觉的人,说好听点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说难听点就是瞎矫情。

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W说完,我就一直在重复,我在努力的劝说自己就范,可我真的做不到。时间是药,药力未到。

到午饭时间了,虽然不舍得离开,但毕竟是伤心地,也就无所谓了。W说,走吧,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那家餐厅,I bet you do miss Chili cheese fries, Hush puppies and Ranch beans , right?" (W从小在美国德州生活段一段时间,所以对美餐还是颇有研究,有时也有几分cowboy ) 我微微一笑,感觉到嘴角咸咸的: Right, 我笑着说。

W说: 我快要去澳洲了。

答:嗯,挺好的,那边,机会也多环境也好你也可以……

话还未说完,W便说: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

答:我知道,可我,可我们,真的……

W: 我知道,丫头(他再一次这样唤我,我有些不自然。看的出来W的失落,这是我最怕看到的表情),你真的要好好的,懂吗?

答:懂。

接着便是人生理想,谈笑风生,心里却有各自的痛……

在这儿多待几天吧,带你再逛逛北京,W说。不了,今晚就回去了,都挺忙的,我说。W低下了头,表情略显沉重。W叹了一口气又强颜欢笑的说:"好,我也还有比较多的东西要准备,可能也不能完全好好陪你。"  我笑出了声:对呀,大忙人,以后再回来可就是硕士海龟了啊,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同学们啊。(跟他开着苟富贵 勿相忘的玩笑,看得出来他的失落,狮子男,霸气的装起来真是让我…)    不会忘,W说。

到机场了,我笑着说后会有期,W也笑着点头。转身两三步,突然听到W说: 丫头!我转身:怎么了? W说:"丫头,能让我抱你一下吗?" 我慢慢走近,他拥我入怀,我在他紧紧的双臂间艰难的呼吸,W轻轻对我说: "丫头,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吧,我好像真的做不到了" 我强忍住泪水: 好,As you wish. (这是多年前我们一起看的一部电影里的台词, W说他喜欢) 我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登机了,坐在座位上,难以控制住的情绪在内心翻涌。闭上眼睛,泪水再次滑落,不过这次,是为W。罢了,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脱下大衣,发现右肩处湿湿的,忽然想起刚刚W伏在我的右肩……

机舱里的灯光逐渐变暗。我平时是怕热的,但不知今晚为何如此怕冷。我在大衣里蜷缩着,睡的也不安稳。这是有位乘务员走近轻声问道:"您好,请问需要毯子吗?"  哦,好,我答到,在睡意中的我有点措手不及。过了一会儿,他便拿来一条毯子,我说,谢谢。他微笑着说:没关系。心中在想,真细心,但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却拂去了我那本少得可怜的睡意。他转身离去。此后,他来回的走了几次,好奇心使然,便观察了一下:年纪不大,身材颇为高大,棱角分明的脸庞依旧有几分稚气,眼睛里的英气像可以把你刺穿,在帮旁边的乘客整理行李时肌肉在制服下若隐若现,对待小朋友也颇为友善,挺直的身板像个军人,在服务外国人时也是流利的英音,不知是不是机舱里灯光暗淡的缘故,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完美。可能午饭吃的太咸了的缘故,有些渴了,等他再次经过时,便问他要了一杯水。他的微笑依旧温暖。他拿来了水,我双手接过说麻烦了,他说没关系后转身离去,这时我却发现底下有一张纸条,写着:我们可不可以再次见面?    字也颇为秀气,所谓字如其人。我合上了纸条,心中五味杂陈,我已无心睡眠,可能这也许是很多人向往的艳遇,或许心殇未除,但我真的无感。

左右也是睡不着,便看起书来,三毛的[稻草人手记]。最近爱读三毛,胡适先生在我的母亲中的"超于贤妻良母的价值观"被她很好的秉持。还有最令我向往的,她与荷西的爱情。那些低调的恩爱瞬间总让每个女孩子心里埋下一颗种子。我沉浸在这份爱里……

飞行总是最快捷的出行方式,也是最寂寞的。快要降落,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我忽然想起了那张纸条。便在包里取出笔,写到:不如相忘于江湖……

合笔。没一会儿飞机已经完全着陆,舱门打开,乘客陆续走出,我在人流中边向前走边搜寻着他的身影,看到了,他看着我有点尴尬的笑着,我也报以微笑像一切没发生过,把纸条塞给他,然后转身离去。

青岛的夜还是冷的,但空气中却比北京多了几分让我熟悉的味道,我不禁打了个冷战,继续向前走着……忽然想起了W在机场外等我的情景,多么希望走出青岛的机场也有个人接过我的包然后给我暖暖手,可惜没有,可惜我又要一个人承受这份寂寞冷清……

这样,也好。

走,回去。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都说岁月不饶人,可我又亦曾饶了岁月?

H, 我现在不会去温故那些美好的回忆,因为我怕痛,但我会好好保留。从山顶滑落,如波涛汹涌……

毕竟你给我的回忆,甜蜜又深刻……

毕竟,一个没有温暖回忆的冬天,又是多么的寒冷……

冬,真的来了,正一点点的蚕食着那本就一击而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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