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劫甲
此刻在北京通州,站在21楼的高处,我眺望远方。
太阳即将落山,只露出一片通红的小脸和半边天的红霞,夜幕开始降临。
时间匆匆而过,2017年即将结束。
我还记得起2017年,那些温暖的日子,清晰得那仿佛就在昨天。
-1-
2017年初,学校放假不久,我回到了阔别一年的家里。
我从小学开始,就是住校生,一周才能回一次家。
到了高中,我开始一两个月回一次家。
现在到了大学,我只能一年回一次家。
我即将毕业了。但我不敢再往下想: 站在家门踮脚眺望的母亲,桌上热腾腾的年夜菜,父母落寞的背影,以及,在远方孤独的我自己。
学校寒假一般是很短的,在家待不足一月便要返回学校。
父母送我到村头的公路上,等着公交车。母亲一遍遍地理我的衣领,拍我肩上的灰。父亲看着则看着公路,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烟。
老远我听见公交车的喇叭声,我和母亲说,车来了!
母亲和我抱了一下,我拍拍她的后背。
我提着行李箱上了车,父母亲站在原地跟我挥手。
我别过眼,窗外是不断往后退着模糊的树木,直到眼泪滴到我的手背。
-2-
回学校是2月中,济南的天气仍然很冷。
在家里我也每天坚持运动和健身,但是母亲做的好吃的让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体重和变圆的脸。
甚至女友都有点嫌弃我的大圆脸。
回到学校我也正式规划饮食,重订计划,每天下午放学,骑着自己车去健身房训练。
生活慢慢地步入正轨,一切都很好,我的体重有轻微的降低,但是肌肉更多,身体也更好,我健身两年,收获很多。
那段时间和女友也很恩爱,每天都见面,我陪她看书学习,她陪我教室煮鸡蛋,傍晚就去操场走走,无忧无虑地过活,一切都很完美。
那段日子,我现在犹记起来,那是我整个2017年最美好最幸福的日子。
-3-
时间眨眼走到6月,女友去深圳工作,我和她告别。临送她到火车站,我目送着她消失在进站口。
我则在学校健身房有一份工作。整个店就我一个人,会籍、前台、教练、保洁,所有的活都是我一个人做。
工资不高,我心里也想着远方,始终不得安宁。
所以我选择做了一名“上漂”。
我也真正迎来我郁郁的下半年。
我做出去上海的决定后,母亲再三打来电话,让我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
刚开始我有些不以为意,我一直自信满满,认为没有什么难的。
工作很顺利找到,在一个工作室,没有底薪只有提成。我事先知道,但是没有太过在意,还在做着月入多少多少的美梦,自信心爆棚。
但是很快,现实给了我一闷棍。
工作迟迟没有进展,也就没有工资,可是上海物价不低,尽管父母一次次理解和支持我,但是却让我内心更加愧疚。
我尽量省一些,再省一些,吃得少点,能不吃就不吃,吃最便宜的。
我依旧很快就变得身无分文,再变得负债累累。
我焦虑,脸上开始长痘痘,人也在上海的灼日之下,晒得更黑了。
那段难过的岁月仍然是我心里的阴影。
在那段时间,我不再笑,不出门,也更加沉默。
上海的繁华从来不属于我这个异乡人。
一得空闲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不出门,发呆是最幸福的事情。
假期的工作在焦虑和对自己的否定中结束。即将返回学校,我转去深圳看望了女友,陪了她,也和她告别。
我记得那天下着阴雨,但却好像落在我的心里,比潮湿的地面更加湿漉漉。
送我到火车站,她就要离去。
我突然冲进雨中,用手机拍下了她的背影。我的恋恋不舍没人可说,我的焦虑困苦也无人可诉,我知道她也辛苦,我不愿把负面带给她。
-4-
时间来到现在。
2017年12月。
我在深圳的工作,要来北京培训。
这个时候正是北京最冷的时候,出门冻得脸和耳朵尖儿像刀刮一样。
帝都一片冬季的萧瑟。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中岿然不动,显然树叶也惧怕寒冷,早就躲进大地的怀抱。
我的也心正如这寒冷的天。
我的感情遇到了挫折,岌岌可危,好像只用一个细线在吊着,脆弱得仿佛随时可以断掉。我只能竭尽全力去勉力拉住,饶是如此,我也正感觉她在一点点离我远去。
而我,无可奈何。
工作培训也很累,每天8点开始,从未在12点之前休息过。
母亲每天都会给我电话,给我发微信消息,询问我在北京的情况,她要求我多和她联系,因为我刚到北京她不放心。
我不知道如何说,我也不愿让她为我过多担忧,我只说一切都好,只是我很忙,不能和你多联系,对不起,妈妈。
华灯初上,晚霞未散。闪亮多彩的霓虹灯和长长的车尾灯线点缀着北京寒冷的天,彰显着皇城的繁华和紧迫。
我是在这个城市里的一个过客。
2018年匆匆迫近。
回顾即将过去的2017年,好坏参半,喜忧参半。
但是在即将迎来2018年新一年的这一些日子里,这一月中,我处在巨大的心痛和焦虑中。
我只希望,新年一切都会新,一切都会好!
未来会好!
再别,2017,迷惘而慌张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