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两点多醒来,再无睡意。昨天周五,是课程满满的一天。话痨的我,当然从早上第一节课,讲到晚上最后一节课。关了电脑,已经十点。腿儿妹在身上,没有睡。转战床上,她依然不困。哄睡不成功,编了数个故事,聊了半小时天,她依然精神抖擞。我也没觉得累,只是不习惯熬夜,觉得应该休息。最后可能看到我闭眼了,她也安静下来。很多时候我也惊叹自己的精力旺盛,如果说孩子精力旺盛,我可能更甚。早起不停歇,白天上课看孩子,还要夹杂干点琐碎活,并没有时间躺一觉,顶多歪椅子里,拿手机敲几个字,放松神经。越是事务繁忙,越是有强烈的表达欲望,恨不能及时记录一些所思所想。我想腿儿妹大一点,我可能会更专心的记录。现在只能说趁早上她睡觉,写一写还游荡着的思绪。腿儿妹这段时间半下午会睡一个长觉,幸而她睡,我能偷闲快速干点需要精力集中,手脑并用的活。等她醒来,不管她是不是要坐我身上,或者在房间里看我上课,因为有良好的准备,讲什么我都游刃有余,不会受她干扰。腿儿妹很懂事,上课自觉不说话,只是手势我要给她拿东西,帮她打开食品袋这些。有时候她在我怀里睡着了,而我还在给学生放着听力,做听说训练。她从没有因为这样大的音量而醒过来,想必也是从小就习惯了。是的,我们都习惯了,一些时候,全神贯注地讲课,甚至忘记了这孩子在怀里睡得安稳。站起身来,才感觉手脚麻木。
生活里向来不乏各种各样的挑战,但从来不会是你我无法承受之重。以至于现在,我已经不再觉得它们有所谓的轻重,而是伴随了我的存在,一直在向高纬度升级。我借由这股向上的力量,也更加觉知地去激活自己生来就具备的能量。几年前,我无法想象有一天,我会有这么个精力旺盛的孩子,而我因为她,变得比以往任何时期精力旺盛,远超过她。若非如此,如何能够承担起生活工作还有孩子叠加起来的重力?我倒是不觉得这些算什么压力,其实也极少去这样思考和看待这些存在和必须要面对的现象。对,只是现象,也不是困难,不是挑战,也不算磨砺。我不喜欢这些空泛的词来标签当下的生活,说得自己好像处在在水深火热之中,非要借由文字来释放内心的一些绝望感不可一样。我说我活得挺开心的,常常在家逗孩子,孩子没笑,自己先笑得直不起腰来,可能很多人要质疑,到底没心没肺,还是脑子出问题了?我写这些时,也忍不住笑了。我不去想我笑的原因是什么,我感受到内在的满足和喜悦,抑制不住,自然表露出来,仅此而已。昨天上到晚上十点,和学生讲着讲着,突然也会笑出声来,把严肃的学生也逗乐了,最后她很愉快地跟我道晚安。我们都带着一种圆满感,结束一天,这是多么美好的体验。很多时候,我想把美好的体验传递给正在上课的学生,而不是给他们制造更多的恐慌,焦虑和自我怀疑。再这之前,是一个小学生的课。开始的第一句话,我听出他的低落,可能是在家里闹了不愉快,也可能是一天下来,有些疲惫,还要继续上课,很不情愿。我没有刻意停下来问他更多问题,关于今天干了什么,有什么不开心等这些于事无补的问题,更何况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巩固一点知识。因此,借由讲解和邀请他参与课堂活动,降低活动难度,积极表扬他做得不错的方式,他慢慢恢复以往的状态,最后我说你今天表现非常不错,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你妈妈要一点奖励。语音未落,我听到他跑开,兴奋地喊他妈妈。我关掉语音,想必他是去告诉他妈妈,我表扬他了还应该有奖励。而这之前,或许这母子,因为学习,闹了一点点不愉快,他们的心情都不同程度上受影响。上完课,孩子愉快地去找妈妈,去妈妈那里得到肯定,我想不管这节课我们学了什么,都没有这样的小时刻重要。
当你全情投入你在做的事情,专注当下,我想不仅仅是你,学生也是在流动里,因此大家都会感受到一种愉悦和轻松感。我也是近一年时间开始明显有这么些感受,而在这之前,或多或少,为一些东西羁绊,并不能放开来去生活去工作。那时候可能也因为外界的眼光评价,还有自己的处境等等,对自己苛刻了些,而现在,因为持续地学习和提升,扎根生活,接受来自方方面面地历练,不管是能力还是心性,都越发趋于成熟。经历那些混乱之后,逐渐有意识地去放下,包括那些曾经觉得放不下的人和事,学着全然活在当下,包括微调视角,看到生活里不完美之下,仍然潜藏的善意,也就不再过多的纠结和不痛快,因此也就释然轻松了很多吧。我想因为这样的原因,我可以放声大笑,像孩子一样。
人生还漫长,修行是件不急不缓,一直会延绵持续到死亡的事情。不管当下你属于哪种状态,学会接受自身的不完美,仍然热衷于追求更好,感受美好,分享美好,就够了。就如蒋勋老师倡导的,其实我们都很美,我们还可以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