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初春的下午,我躺在充满了阳光味的车里,外面的风好像有那么一点肆意,树叶在蓝色背景里张扬的摇摇晃晃。在独自等待了将近3个小时后,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
等待的时候我时常会有这种“时空穿越”的感觉,像是周围的人、空气和即将发生的事都是在很多很多年前一样。我最讨厌的事就是“等”,可我却又经常在“等”。等待的时间像是山间的溪流,一点点流走,似乎也不多,可低头一看已然是一汪清泉,刹那间才意识到自己已空白了那么久,我的生命就在这等待中悄然流逝。我怨恨自己没有把等待设一个限制,画一个时间蓝图,让等待的每一分钟都变得有意义,可转念又一想,我哪里会知道这等待的尽头在哪里呢?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一个世纪以后呢?
我仿佛孤独的站在本初子午线寻找指引,太阳的行踪在一点点为我报告等待的长度,我天真的以为只要准时的站在那里,就能等到和我同样准时的对方然后一同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然而我却在等待的焦虑中慢慢失去耐心,枯萎的花应该也不过如此吧,在那漫长的等待里等着一只蝴蝶的宠信,可笑的是花朵根本不知道蝴蝶的作息。怨不得其他,只怨自己每次都那么坚定的相信。
在成为一个资深“等人专业户”后,我想要用一些事来填满这等待的空白。手机里永远放一大堆可读的文字,耳机永远在包里,一边读一边懊恼自己不该那么迅速从温暖的家里出来站在尾气里等待,我低着头跟其他被尾气包围的人一样忙碌且冷漠的刷着手机屏幕,时不时抬起头张望一下确认我等待的人有没有出现,等待,等待,还是无尽的等待......于是在某一个“寻常”等待的日子,我突然发现我有了“时空穿梭”的“特异功能”,我似乎听到旁边的人在说“把公交车的月票拿上。”“把我的诺基亚递给我!”“我们去划船吧。”“你算你这个月的平均分了没?我这个月废了……”“我车胎没气了,陪我去打气吧!”如此,如此......我的视线好像越来越模糊,看到的景象也亦真亦假,似乎是我把“等待”放进了烟斗,一饮而尽,“砰!”我就这样醉倒了。
谁都不愿意当屎壳郎,可面前那一大坨粪球又不得不去滚。每次在结束等待以后,我总是会“耐心”的跟对方“敞开心扉”的说:“也许下次你可以早一点为出门做准备,你说呢?”然而事实是粪球只会越滚越大,并不会消失!!好吧好吧,早该知道,这世上人分两种:一种是等人的,另一种是专门让人等人的!可第一种人在等待结束后也会有两种结果:庆幸欢呼自己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或者,从此再无等待的闲心和欲望,直接将“等待”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