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书写好“面具与人生”这五个字时，最先让我想到的又会是什么呢？！我至今为止还能清楚地去记得，在就读初三时，购买过世界文学名著法国大作家维克多·雨果创作的长篇小说《笑面人》。

        这部小说说的是什么内容呢？！它是以十七世纪末和十八世纪初的英国社会为大背景，从詹姆士二世开始说起，一直要述说到他的女儿安妮女王统治英国的那个时期为止。小说中描述的主人公格温普兰是一个爵士的后代，他从小就被贩卖给儿童贩子，还成为宫廷阴谋斗争下的牺牲品。当他落入到儿童贩子的手里以后，被迫动过一次毁容手术，他的嘴角一直要被咧到耳根，脸孔因此始终好像在怪笑一样，成为既可怕又可笑的笑面人，他却什么都不记得。后来，他被好心的流浪人于苏斯所收养，从此以后，他就跟着于苏斯到处卖艺……

        自从我拜读过《笑面人》这本鸿篇巨著以后，还伴随着我的人生经历与人生阅历变得逐渐地增多与增厚以后，反而是越来越欢喜上各种纸制面具，不欢喜人面，总觉得人面亦没有纸制面具来得好！

        只要你和我是个有心之人，还只要是你和我用心地去装扮各式各样的纸制面具，在一张张纸制面具的上面，就能按照自己当时的心情，随心所欲地去刻画各种形态与姿态，而且各式各样的形态与姿态，全都可以一一展现出来的，个人想怎样去做，就可以怎样去做的。

        在各种纸质面具中，它既可以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也可以是笑逐颜开的；它既可以是悲痛欲绝的，也可以是面目狰狞的；它既可以是冷若冰霜的，也可以是千娇百媚的……它不会因为你高兴时对它的一句赞美声，不高兴时狠狠地去侮辱并打骂它以后，而有所改变的。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依旧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笑逐颜开的依旧还在笑逐颜开；悲痛欲绝的依旧还在悲痛欲绝；面目狰狞的依旧还在面目狰狞；冷若冰霜的依旧是冷若冰霜的，千娇百媚的也亦复如是！

        那么，要是把“人面”和“纸质面具”拿来做一个比较的话，“人面”又将会变得如何呢？！我自己则是这样来理解、认识并去认为的，“人面”远要比各式各样的纸制面具来得生动丰富多姿多彩哩。

        不但“人面”远要比各式各样的纸制面具来得生动丰富多姿多彩哦，而且也是让人捉摸不定千姿百态难以去捉摸清楚的，有不少的人面，你和我就算穷极一生去捉摸与研究，也未必都能弄明白哩。

        有一些个人或人群，时而会展现出娇小可爱楚楚动人的模样来，无需多少的时间，说不定像这样一类的个人或人群又会由娇小可爱楚楚动人的模样，瞬间就会转变为冷若冰霜不理不睬；你瞧，他或她刚刚展现出来的是一副“艳阳天”的好模样哩，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好像老母鸡变鸭那样说变就变，去下起“狂风暴雨”来，他或她的面目也立马变得狰狞恐怖起来哦，之所以会变得如此，原来就是有人在说他或她的“坏话”，在诋毁他或她，他或她才会这样来做的……

        要是你和我对某一类个人或人群大加赞赏的时候，一个劲地去述说这一类个人或人群种种好的地方，而且还是不停地去述说，像这样一类的个人或人群，虽说在内心深处会变得十分的愉悦与高兴哦，不过，在这一类个人或人群的脸上，却偏偏还要装出与我无关、满不在乎的样子来；你和我去有指出某一类个人或人群的某些缺点、不足与各种不好的时候，既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也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更不管是否是其本人要求你和我这样来做的；虽说在这一类个人或人群的内心深处必然是很不愉快的，但是在这一类个人或人群的脸上，往往又会摆出一副你说得极对，我要勇于接受指责的样子来，还虽说是如此，可是在内心深处也必然是恨透所有说他或她坏的人……

        在人生旅途的全过程中、在各色人等中，有些人是属于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类型的，他或她就是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类型的个人，他或她一旦有事有求于你和我的时候，只要是在你和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也一定能够为其本人办好、办妥的情况下，他或她就会在办事的全过程中，变得低三下四、十分恭谦、溜须拍马，尽最大的努力与可能投你和我的所好，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一旦事办成以后，便会像小人一样翻脸不认人，当你和我根本就不存在似的；还如若你和我实在是无法帮他或她的忙时，他或她又会在你和我都熟知的人群之中，破口大骂、去倾诉你和我的种种不是、把你和我会说得一钱不值……

        我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在我所在的城市有多种曲艺节目，在其中的两种曲艺节目分别就被叫做“独角戏”和“滑稽戏”，我从就读小学一年级开始一直走到现如今时，一直以来都是欢喜听看这两种曲艺节目的，也是听看这两种曲艺长大起来的，没有丝毫的改变。

        沪上已故滑稽名家筱声咪和孙明有一段滑稽戏段子叫做《两只面孔》，这段独角戏流行于20世纪的八十年代，是以讽刺的手法展现其中的内容，说的是某些商店展现出来的不正之风，营业员的服务态度极其差劲，其冷热面孔能瞬间来回自由的转换，时而犹如晴天的面孔，一下子会转变为多云面孔；时而又要由多云面孔转变为阴天面孔；时而还会由阴天面孔转变为下阵雨面孔；下过阵雨面孔之后，天又转回到放晴的面孔。最后营业员种种不好的举动，都被顾客给戳穿，弄得营业员十分尴尬狼狈，简直就像猪八戒照镜子一样里外不是人。

        由于所处的时代不同万象更新的原因，加之各种生意都是挺难做的，所以说现在有些商店里的营业员，不会像过去那样的冷冰冰与冷漠无情，反倒是太过于热情。只要你和我的双脚踏进各类商店里面的那一刻开始算起，基本上所采取的措施就是——不间断地去人盯人，你和我想甩也没办法去甩掉，营业员会不停地介绍这样与那样的商品，有些时候还会被其本人弄得不胜其烦，最好还是溜之大吉为妙。

        当然话又要去说回来，营业员也是需要养家糊口的，若能多出售一件商品，就能多赚一点养家糊口的钱，也可以说是属于不太容易的一件事情，故而你和我在有些时候也要去体谅一下对方的难处。

        沪上已故两位滑稽泰斗名家周柏春先生和姚慕双先生，有一段经典的滑稽段子，它的名字叫《高价征求意见》。在这段段子中周柏春先生扮演的是一个“貌似”虚心向别人征求意见的人，姚慕双先生则扮演的是一个真心实意要帮助别人、指出别人某些缺点与不足的人。周三番五次的“肯求”姚向周提一点意见，每次姚向周提出意见和建议之后，周便翻脸不认人，大骂姚不是个东西，反过来质问姚，说姚根本没有资格向他提出任何意见与建议，后来还要打倒姚。最后，两人是不欢而散，若每个人都像周柏春扮演的人那样是多么可怕啊！

        民国时期三大亨之一的杜月笙曾经说过几段关于人面与面具方面的话语，其一是说道：“头等人，有本事，没脾气；二等人，有本事，有脾气；末等人，没本事，大脾气。”至中年以后的杜月笙在为人处世方面就变得谨小慎微极其小心，比年轻时减少几分咄咄逼人的霸气。其二是：杜月笙还讲过：“钱财用得完，交情吃不光。所以别人存钱，我存交情。”其三是：他认为来人世间走一遭的每一个人，最最难吃的就是三碗面，这三碗面分别就是指“人面”“情面”和“场面”。他的一生都在践行着“人面”“情面”和“场面”，他不管对何种类型的人，都会为对方去留一副面子与尊严；成名以后他非常讲究人生的场面，1931年杜家祠堂落成典礼，占地达50亩，这是他一生中摆的最大的场面，摆有1200桌宴席，宴请万名宾客和乡亲，用八仙桌八人一桌，因杜喜好京剧，还宴请当时诸多的京剧名家为其捧场……

        唐代诗仙李白有一首诗就叫做《蜀道难》，说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其实在我看来，“蜀道之难”并不是最难的，最最难的却是一颗人心。你和我无法获知人面背后那个“本”是什么，也是无法去做到管中窥豹的！人是最善变的动物，人若是变起来，即使是恩爱半百的夫妻也未必能100%地了解对方，世事难料、心怀叵测、人心不古啊……

        在现实社会中、在你和我的人生旅途中，在大大小小的舞台之上，会有形形色色的各色人等，戴上各式各样的面具粉墨登场，去演绎出一幕幕只属于自己的“生、旦、净、末、丑”……而且伴随着时代的前进与发展，还会翻着种种花样与手段去演绎，一个要比一个演绎得更为精彩与出彩哩，没有最佳的精彩，只有更加的精彩，更上一层楼的精彩，其本人的门槛也会越来越精，不会输于专业的演员……

        当文章撰写至此时，已接近末尾快要结束，在最后一刻，我只想去说这样的一段话语，曰：“在我看来，在个人的一生中，什么都可以去倚靠的，唯独不应该去倚靠的就是人面，人面绝对是倚靠不住的，因此说，每个人都要好好地去学习人面、认识人面，更要识破各式各样的人面，千万不要戴它，还是让人面束之高阁起来比较好！”

      【备注：①：文章为作者原创；②：各种京剧脸谱都来源于网络上；③：感谢原创图片。】

        杜老倌侠客居（陆伟）写于2008年08月02日星期六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