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最重要的研究成果:
第一条是,积极的精神状态是一种客观存在,从某种程度上对积极精神状态的判定可以独立于道德、文化因素的影响。
不管是评价领导人、做学术研究还是在生活中,只有通过长期观察——不只是几年,而是几十年——得出的结论才能经得起实践的检验。
第二条是,如果我们抛开精神病理学去研究积极的精神状态,就需要理解适应性应对(adaptive
coping)这个概念。
有些疾病中的发炎和发热症状一样,很多看似艰难的人生阶段恰恰是情况好转的时候。当我们对挫折越来越应付自如时,我们的应对机制也更加成熟。反过来说也是一样。
第三条,幸福的人生中最关键的因素是爱。
这里的“爱”并不一定要是年幼或年轻时候受到的关爱或者是男女之间的爱。但一个人如果年幼或年轻时受到关爱,那么他以后的人生也更容易充满爱,也更容易在其他方面获得成功,比如收获名望、高薪等。同时,这个人的处事方式也更容易让别人靠近他而不是疏远他。大多数人生赢家在30岁之前都发现了爱,这也是他们成为人生赢家的原因。
第四条发现是,人的确是不断变化、不断成长的。童年并不能决定人的一生。
第二、三、四条之间有着显著的联系。生命中我们总是被周围的关爱所影响、所鼓舞。历史75年、耗资两千万美元的格兰特研究得出了一个简单直接、只有五个字的结论——幸福就是爱。
第五条是,积极的影响远比消极的影响更重要,而且,对成年后的心理状况影响最大的是童年经历的总体状况而不是单独的某次伤害或者某个亲密的人。
第六条是,如果对受研究对象进行长期观察,你会发现他们会变的,而影响健康状况的因素也会变化。生命中充满了变数。
最后一条是,前瞻性研究的确能破解关于人生的谜题。
二、我们年轻时代的亲密关系对我们生活的质量有着极大的影响。
中晚年时期的财富积累确实利于晚年的成功,但获得这些财富的原因往往不是童年时代家境殷实或外貌好看和性格外向等普遍认为的成功因素,而是童年潜移默化的影响——童年时体验到了温暖和亲密,或回忆童年时觉得它是温暖亲密的,这样的童年才能更好地让孩子们学会生活中的信任。
相较于经济与社会地位上的优势,童年的爱与被爱更能预测人生的成功。
研究发现令人尊敬的父亲、慈祥的母亲和温馨的友情是最有可能带来高收入的因素。而如果有个接受社会救济的父亲,甚至面临其他更多家庭问题,孩子未来的收入和社会阶层相较于家庭温暖的孩子就不太乐观。温情(父母是理想但不一定是主要的温情来源)是否存在是最为关键的因素。
当受研究对象步入70岁时,“不被爱的”患重度抑郁症的概率是那些“被珍视的”8倍之多。我们还发现,虽然即使温暖的童年之后也常会重度吸烟、酗酒或者定期服用镇静剂,但冷酷的童年往往和三者都有关系。
发现59名温馨童年的研究对象比63名冷酷童年的要多挣50%的钱。这和童年的温暖程度与对生活的满意度之间的关系都是非常重要的发现。但最有意义的发现是,那些“被珍视的”在70岁享受社会温情的概率是那些“不被爱的”4倍之多——这种差距非常大。
无论好坏,童年的影响会持续很长时间。
有着最好童年的受研究对象中的一半达到了我们所认为的最佳成人发展,而那些最坏童年中只有八分之一如此。那些“被珍视的”受研究对象中只有七分之一曾被诊断出精神疾病,而“不被爱的”则足足有一半。我们对精神疾病的评价量规包括重度抑郁、滥用药物或酗酒,以及需要延伸的精神病护理(超过100次)或住院治疗。
那些“不被爱的”受研究对象异常焦虑的概率比“被珍视的”要高出4倍,他们服用的处方药更多,因为轻度身体不适寻求治疗的概率也高出一倍,在精神病医院待的时间也高出了4倍。
那些“被珍视的”受研究对象在70岁往往有着广泛的朋友及其他社会支持。他们这种概率比那些既不相信世界也不相信自己,以至于在大半生中基本缺朋少友的“不被爱的”受研究对象要足足高出4倍。
儿童是如何学会信任自己的感情以及别人对自己感情的回应的呢?当你刚开始掌握悲伤、愤怒还有快乐时,如果有可以容忍并“控制”你感情的父母,会比独自把它们当作不当行为要好得多。
如果没有那样的父母又会怎样呢?如果你不能舒适地与他人交往,又如何去学习这些事情呢?你又怎能自信地面对这个世界,冒险去寻找所爱的人,乃至于在恐惧之中找到空间来放松并关注自身之外的事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