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有个高中时期的同学发信息过来,说他来我的城市出差了,可以一起吃个饭。其实大家已经多年未曾谋面了,平时也就在朋友圈里点个赞,有时候想联系一下都不知应该如今开口。当时我还在别处有事忙,但是想到高中时期我们似乎关系还不错,于是便爽快的答应了。
也许是因为长大了,现在喜欢做大傻事了。所以越发觉得从前的自己很傻很天真,然后做了不少的小傻事。但是这些小傻事都会让如今的自己觉得难堪,有时候没有刻意被提起,也就当做没发生。但是见到了老朋友,也许就旧事重提,细细回顾那些一点都不峥嵘、一点也不美妙的往日时光,那么就会重新看见那个傻到认为世界可以被改变的自己。这不是我想要的叙旧方式,所以我都不会主动联系他们,更不会把一群老熟人叫到一起,却聊一些生疏的话题。
于是两个人来到一家牛肉火锅店,两个人都不怎么喝酒,但是老朋友相见还是要意思一下的,于是我喊了服务员:来一瓶啤酒。然后对朋友说,今晚不醉不归。两人哈哈大笑,这个笑话应该是学生时代某个老师说过的。
饭桌是适合聊私事的,因为显得很放松。而吃火锅更是显得亲密,因为在同一个锅里夹菜,彼此会显得更加信任。同样的口味的食物就是一个很好的话题,哪怕陌生人也会变得熟稔起来。
于是我们在勺来筷往间也聊到了许多往事,聊到了许多共同的老朋友,说起谁跟谁在一起了,谁又发生过什么事。聊了许多旧事,也聊到了彼此的工作,一如未曾有过间隔。
02
我应该是一个薄情的人,好多的老朋友就走着走着就走散了。翻了一下通讯录,许多朋友的联系方式还静静的保留着,但是无论逢年还是过节,都不再互发祝福信息了。还有曾经那些如果不是因为尺寸不对,差点就要穿同一条裤子的朋友,居然连联系方式都已经没有了,H就是其中一个。
H是我高中时期很好的朋友,两个人从来不做什么好事,但是做坏事总是在一起。为了逃避做看起来傻傻的、而且没什么锻炼效果的课间操,两人轮流肚子疼跟班主任请假,在请了多次假之后,终于以两人都被班主任踢了屁股而告终。除此之外,两人经常逃课去爬山,或者去学校的小卖部里面看NBA球赛。
那个时候我暗恋一个姑娘,一直没有勇气说出来。但是我们当时吊儿郎当是整个年级出了名的,课间就每个班跑来跑去,跟认识的人瞎聊。每当我们去到那个姑娘的班级,他就要唱歌。关键是踢他屁股也要唱,搞得我后来都不敢再去了。为此,我们在许多个不想睡觉的晚上敲开了小卖部的后窗,一人一瓶啤酒,然后躺在草地上吹牛到睡意昏沉。
后来哪怕是去了不同的地方上大学,依然也保持的着紧密的联系。在某个暑假还一起去他叔的公司里面做苦力,两个人在工地里面那个夏天流的汗让我终生难忘。我们也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瞎混下去,但是后来因为一些小事就忽然断了联系。
有时候经营一份感情需要无数个日月,也需要双方都被感动很多次。但是要破坏一段感情,要两个人反目其实只需要轻轻一点,就好像击破一个气泡一样轻松。就这样,我们就在也没有联系过,在某次时候跟其他朋友聊天,聊起旧事聊起旧友,他们都说我们是臭味相投的死党,然而我只能转过头微笑不说话。
03
L是我高三复读那一年认识到少有的几个同学。
那时候我刚去到县城的重点高中复读,以前的同学都已经在他乡了。开始的那段时间我显得和整个班级格格不入,坐在课室的最后一排,然后上不上课其实也没人管。最大的问题是,我连县城的方言都听不懂,每次有人跟我说话,他们说完之后,我都要让他们用普通话给我重复一遍。
我已经忘记了怎么就认识了L,她也是跟我同一个镇过来的县城复读的,对话就不需要讲普通话了。那种感觉就好像在他乡遇故人,乡音太亲切,没多久就变得非常熟络了。也许也跟我的性格有关,在某些感到孤独无助的时刻,我总是很容易相信别人,然后可以很快的就和某个人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后来,两个人还考上了同一所大学。那时候学校号码都假如了短号群,打电话都免费,于是我们每天都要打好几通电话。直到她的舍友都知道了我的存在,我的好朋友也都认识了她。我曾经跟同学爬了好久的山,然后去到草莓园去摘草莓带回来给她。那个时候,他们都以为我们在一起了,或者会在一起的。
我知道,我们一定不会在一起。如果我们都相信蓝颜是男女之间正常的关系的话,那么我们以后也一样还是好朋友。但是似乎这世间很多事情都不会往我们预期的结果发展,我们终究还是断了联系,没有原因。
我们还在同一个城市上班,也许我们都曾经走过对方走过的街道。或者还在某一个地方相遇过,只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她还会偶尔给我发的朋友圈点一个赞,而她从来不发朋友圈,我连点赞的机会都没有。
相识那么多年,最后才发现我们最有默契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联系对方。
04
认识的人越来越多,朋友却越来越少了。我想起《后会无期》里面浩汉说过的一句话:这几年我在外面认识不少人,满地都是我朋友,你们放心,不管我在哪里拉屎,都会有人给我送纸。
在工作中也遇到了很多能力很强的同事,也有一些人可以谈到一些工作以外的话题。但是在离开公司之后,似乎马上就要断了联系。原来,自己的朋友从来就没有增多,反而一直在减少。细数聊天记录里面的好友,发现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再往下翻,还有一些有过记录的朋友原来也只是群发的节日祝福而已。
也许是大家都忙,所以很多朋友就没时间联系了,然后时间久了就再也不好开口再联系了。慢慢的就发现,好像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了。
05
不要怪别人不联系自己,自己何尝不是从未想过联系他人。
友情也是需要经营的,而我从来不擅长此道。当顺其自然吧,于是便疏远了不少人。就当做世间本应如此,没有谁能陪谁走到最后。有一些朋友就只能陪自己走一段路,那段路因为有他们而显得与众不同,也因为必须有他们才使得那段时间更有意义。但是当走完了那段路之后,他们也就该离开了,没有谁对谁错。
虽然自知自己薄情,但是也无心去掩饰什么。与其感叹过去做的不好,不如把眼前的事做好。或者我应该庆幸那些还愿意与我说话的人。无论我脾气好坏,无论我前程如何,他们都还在我身边。
感谢那些一路陪着我的人,感谢你们的体谅与坚守,愿我们未来都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