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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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市,吃上一顿从老家带回来的千张、蟠龙菜配上大白菜打底的火锅,再添上两盘腊鸡和腊香肠。什么舟车劳顿,什么旅途颠簸,早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也只有这么几顿口福还能享受下家里千张的厚软和大白菜的清甜。

每年春节返回城市之前我父母总会给我车上塞这个菜那个米,就仿佛我要去是个物资奇缺地方一样。我总是不耐烦的对着他们说,这些东西在宁波都买得到啊,干嘛还千里迢迢的从家里带过去?多浪费油钱。可这两年我却会主动点上几个要带走的菜,让父母早些准备。这个转变对父母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就像珍藏的宝物终于被懂行的玩家赏识了,乐呵呵的帮我做着一切准备。不过在临行前装车的时候,我还是会被父母的豪情给惊到。然后埋怨几句太多了,装不下,吃不了。但是每次回到宁波,看着家里逐渐消耗完的老家蔬菜和腊货,又会在心里默默遗憾没有多带一些。

在外面的待得时间越久就越是怀念老家独有的味道。人在外面待久了,饮食习惯是会慢慢发生变化的,但是总有那么几种菜在城市难以找到替代品。就越发能清晰的分出那些我曾经时常享受却不知它“珍贵”的菜品。也是,没有对比怎么显出它的独特呢?就像是吃惯了普通大白菜的人,就会认为白菜就是这个味道啊。哪里知道我老家大白菜的清甜?就像吃惯了菜场买来的如纸般薄、硬的千张,哪里会知道原本的千张是厚软香弹的?更不会知道一道简单的大白菜煮千张,会带给他别样的味觉享受。

又回到熟悉的城市,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工作。乘着休息,乘着还记得,乘着老家又回到身后。我也能说下我想说却又不知如何表达的话语了。

我清晰的记得小时候某个夏天我曾躺在菜园的田埂上,舒服的望着蓝天上的一朵朵白云随着微风轻轻飘过。由于湛蓝湛蓝的天空作为背景,我感觉自己仿佛伸手就能抓到一朵“棉花糖”。也会幻想着自己像悟空一样,腾云驾雾,跃出十万八千里外,偷偷懒。

现在家乡的夏天依旧很有魅力,我会特意带着妻子去路边听清风下白杨树沙沙的吟唱。特意走到菜园里去看看那里的瓜果蔬菜,回想自己曾多么拒绝随母亲来到这里。

正因有着如此多的的美好记忆,我更不能对家乡的一些变化视若无睹。扫墓时曾看到“Eastern Hill”山脚下堆积如山的垃圾,春节回家随处可见的垃圾焚烧的浓烟,手机里不忍直视的PM2.5数值。这一切我不能吐槽,因为这是我热爱的家乡,这是我曾生活的地方。我认识的每一个人包括我,都对它的变化起到过或多或少的负面作用。我只有一种无力感,一种连呼吁身边人都吃力的感觉,我深知自己声音的渺小。此时我竟然感觉肩上有些沉重,竟然想着让自己变得强大些,好有能力帮助家乡治理眼前的“标”。

我对我的思想肃然起敬,这不就是从小学校一直教导的: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吗?可惜我没听进去,我尚且只能对自己的家人做些绵薄贡献。蹦出这种听上去高大上的想法,完全可能是因为我脑子一时被浓烟干扰,发出的错误信号。

可是梦一定要有,万一呢?

回望家乡,我依然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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