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春天的阳光照进来,林飒就会格外思念10年前每一个去玉渊潭散步的早春。
2009年的早春,林飒顺利应聘到中央电视台,选择央视的初衷是因为地理位置在学校和国图的中间,而“前台”这份实习工作相对清闲,不耽误写毕业论文。这么看来,作为本科生选择做前台也算是安安心心,她想着,“我只干半年,等大学毕业,就去自己最喜欢的酒店业”。
而恰恰是央视这个头衔,让热恋中的林飒躲过了“命运的安排”。原本林飒的妈妈已经在老家给她托人安排好了省旅游局的工作,一看闺女靠自己本事留在了央企,也就顺理成章同意了她继续留在北京,默认了她和白川的恋情。但有一个条件,就是得在北京买套房。
白川是林飒的大学同学,在林飒组织的学生会活动上,邀请白川的乐队演出,一来一往,俩人便惺惺相惜。他们都来自于遥远的四线小城,家庭尚可,却不甘于命运的安排,靠自己一路走来,在大学里风生水起,建立了各种社团组织。白川还靠自己画画的业余收入在学校附近开了一家酒吧。
让他们走近的夜晚也是滑稽。那时候的新校区在郊区,林枫为学校活动自己跑到市区的批发市场采购了一大堆小礼品,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眼看着赶不上回校的末班车,又舍不得打车,便胆大包天的在路边召了一辆“黑车”。一路上司机很老北京的东聊西聊,让林飒感到了京城的亲切。可是快到学校的郊区,路灯渐渐稀疏,师傅的话题就开始越来越离谱,眼看着再拐俩弯就荒无人烟了,林飒心里越来越慌,突然想起来白川的酒吧就在前面,她立马给白川发了条短信:“马上到路边接我,我坐黑车回来害怕”。
怕他没有及时看到,林飒马上拨通了白川的电话:“我今天发你的短信看到了吗?你记得帮我办啊!”
挂完电话,师傅已经开始动手动脚,林飒强撑着大大咧咧的跟师傅说:“师傅,那边有个洗手间,您往那边停一下,我憋一路了不行了”。师傅看看那边儿也黑布隆冬的,估计以为这是迟早要上钩的,乐呵呵的把车靠边停过去。
林飒一开门,白川已经带了一帮弟兄在路边等着,路太黑,不走近还看不出来。林飒终于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说着回身打开车门说:“师傅,我在这碰上同学了,我就在这儿下车了”“白川,麻烦你帮我拿下车里的东西”。师傅一听这话音,赶紧跟下车来,一看眼前这一帮大小伙子,满脸不满,嘴里嘟囔着什么丧气的走了。
车一开走,林飒整个人就瘫了,撑了一路的勇气瞬间崩了。白川把她扶进酒吧,递过来一杯莫吉托,缓了好半天,她才把这一晚上的事儿说出来。白川给她一顿笑话,“你一个人,扛这么多东西,打黑车,你可真行,不怕人给你卖了,你怎么不找个伴儿啊”!
“这不周末嘛,同学们几乎都回家了,我想着也没多少东西,越买越多,没想到出来那么晚了,幸亏你在这儿开了酒吧,不然我可真是惨了,谢谢你啊!”
“这也算是给你长个教训,以后可不能这么冒险了。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白川拿着东西带她走出酒吧,门口停着一辆漂亮的大龟王。夏天的风很舒服,坐在他身后,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林飒突然有点想恋爱了。
从那晚开始,他俩就总是不期而遇,白川的大龟王也成了林飒的坐骑,每天从教学楼开过,同学们总会一阵起哄。
一晃,都过去12年了。女儿白心已经8岁了,儿子白念也5岁了,要不是这几年创业艰辛,也该有老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