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为什么，我就不行

之后的日子我不再躲着顾然，我们依旧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只是气氛有些微妙，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总是很安静，哪怕是聊一个话题也总是很快的结束，然后陷入良久的沉默。

　　我看着顾然，他在认真的开车，意识到我正盯着他看，顾然侧过头来，对着我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容，不再自然而是带着一丝的尴尬。

　　在我的印象里，顾然总是在微笑似乎他没有烦恼，我甚至把他当做垃圾桶，工作上生活上，我所有的不开心都丢给他。如今我终于认识到自己的自私，让以前如此快乐、骄傲的人，变得和我一样卑微、患得患失。

　　我意识到只有让顾然死心，才可以停止不幸的蔓延，我开始和小美一起去相亲，去认识不一样的人。

　　起初小美并不同意她说：“你不知道那天你喝醉了，我打电话让顾然来接你，来到酒吧之后，他看我的眼神，简直恨不得吃了我，和平时那个嘻嘻哈哈，的顾然简直判如两人。我要是再带你去相亲，顾然知道不得活剥了我的皮啊！”

　　不过在我死缠烂打，外加免费跑腿之下，小美还是勉强的同意了。

　　刚开始相亲，我还有些放不开，找不到话题聊，也经常走神，小美也给了我很多个眼神。经历过几次之后，也学会了客套，哪怕是一些奇葩和妈宝男，也能游刃有余表面的客套着。

　　一次在咖啡厅相亲的时候，不知道顾然怎么来了，一句话不说，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顾然的力气很大，手腕被他弄的有些疼，我用力的将顾然的手甩开。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皱着眉头看着我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的语气有些冰冷。

　　“为什么要相亲，为什么？”

　　“年纪大了呀，当然要相亲，不然怎么嫁出去。”我无所谓的语气，自己都觉得很欠揍。

　　“程昕雯，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自己不负责任。”顾然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我怎么就不负责任了，我…”

　　“你难到就因为那个人不喜欢你，所以就要这样对自己吗？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很可悲。”顾然打断我，大声的说道。

　　“对，我是可悲，可这也不关你的事，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气愤的回。

　　顾然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那你觉得这样会幸福吗？”

　　我的眼泪滴落下来，绝望的开口道：“幸福！幸福是什么？他不喜欢我，他会娶别人，那么这辈子，幸福就已经与我无关了。”

　　顾然突然双手捏住我的肩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里布满了悲伤：“你看不见我吗？我一直都在，我一直都陪着你，我不知道那里出了错，把你给弄丢了。但是拜托你看看我，我可以让你快乐，我也可以给你幸福。”

　　眼前的顾然跟我一样，一样的绝望，一样卑微的让人心疼。

　　“顾然，幸福从来就不是，谁给予谁的，幸福是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哪怕是粗茶淡饭，那便也是幸福。我不爱你顾然，我不希望你变得跟我一样不幸，我想你一直是那个爱笑，没有烦恼的顾然，我也想我们变回原来的我们，我不想我们变得疏远。我不值得你爱，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自私鬼。”

　　“我从来没觉得，爱上你是一种不幸，而恰恰相反，我感觉到了幸福，看见你笑，和你一起吃饭，欺负你的时候，哪怕是远远地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无比的幸福。为什么你不可以尝试的接受我一下，给我一个机会。”

　　我摇着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内心，如果不能和哥哥在一起，就注定我不会幸福，那么和谁在一起也就不重要了，可是绝不能是顾然，顾然这般的好，他应该得到幸福，他应该和一个爱她的姑娘白头到老，而不能因为我变得不幸。

　　顾然的眼泪滴落下来，质问我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和不认识的人相亲，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因为你是顾然。”我冰冷的语气，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向他。

　　顾然抓住我肩膀的手，慢慢松开放下，他的眼里不再有光芒，空洞无神，脸上写满了失落，然后转身离去。对于顾然我似乎只有说不完的对不起，和不断的伤他的心！

　　之后的一周里，都没有见到顾然，我想他再也不想理我了吧。可是星期一的早晨里，他再次出现在我家门口，提着早餐没心没肺的朝着我笑，我也努力的朝着他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里会布满泪水。

　　后来我还是会去相亲，顾然每次中途都会出现，然后把我拉出去，他会生我的气不理我，然后没几天，又会笑嘻嘻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像是陷入了恶心循环一样，生气、吵架然后在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