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小宝”男人抱起孩子,急急的叫着怀中婴儿的乳名。
婴孩儿只是浑身抖做一团,连哭都哭不出来。
男人抱着孩子想去拿盆里的毛巾,为孩子降降温。
自已也洗一把脸,去去困意。
可是刚走到水盆前。
男人的意识一下子变成了空白。
眼仁一翻,身体一硬。
“噗通”一声响。
他怀里的孩子一屁股掉落到水盆里。
孩子似乎是被这一摔吓到了,两只小手拼命的按着水盆往外挣扎着要坐起来。
只是心急却怎么也起不来。
想哭却发不出声,婴孩儿一味的要坐起来,结果两手按在一边,盘翻,又摔在地上。
盆“咚”一声倒扣在地上,水撒一地。
盆儿还不安分的在地上做着旋转。
紧接着是一阵孩子惊吓尖利的哭声。
“哇......哇”
妇人听到孩子的哭声,心上一惊。
从另一间房匆匆的跑出来。
她手里刚翻出那天高僧给的符箓,扔下抽屉就往孩子这里赶。
“怎么了?小宝不怕,有妈妈在,小宝不怕。”年轻妇人看到坐在地上嚎啕痛哭的儿子,一阵儿揪心的心疼。
她慌忙抱起孩子,看到一边呆傻如木头的丈夫,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你抱个孩子你都抱不好,你一天到晚的干嘛呢?想什么呢?”
男人只是呆立不动,这一下妇人简直是急火攻心。
妇人一边两手轻拍着怀里的婴孩儿,安抚着怀里的小宝。
着手之处,孩子身上是烫手的热,孩子身上的衣服全都湿淋淋。
妇人怒从心边起。
两步上前,抬脚踢了一脚丈夫。
“快点把温度计拿过来,我给孩子再量一下体温。看来还要吃一次降烧药。”
不知是不是这一脚踢的力度太大。
再看年轻男人向前一个踉跄,怪叫一声。
再回头时,男人像是中了邪一般,两眼只见眼白,面无表情,朝着妇人而来。
妇人当时心里又气又恼,一心只担心宝贝儿子。
并没有注意丈夫有什么异常。
只以为是刚才的一脚,把丈夫踢疼了。
妇人不再理会丈夫,把小宝放在宝宝车里。
嘴里一边哄着:“小宝不哭了,妈妈给小宝找衣服换上。”
妇人只低头去翻找衣柜,一心只为小宝找一套干爽的衣服赶紧换上。
以免再受了凉,病情再雪上加霜。
其实男人此时已经被梦魇控制,身不由已,妇人并不知情。
男人来到女人身后。
从背后伸出手臂,猛得环住女人的脖子。
死命勒。
年轻妇人,想用两手去掰男人的手臂。
只是男人的手臂如同钳子一般,妇人只觉得脖子上的手臂越来越紧,难以撼动。
女人拼命的反抗,想用牙去咬。
可是她发现她办不到,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
嗓子已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正在此时,老妇人从门外进来。
看到这情形,老妇人小跑向前,嘴里喊着:“放手,你快放手,你想把你媳妇掐死吗?”
只是来到眼前看到儿子的眼睛里全是眼白。
这哪里还是他儿子?
老妇人用力拍打着儿子的手臂,儿子没有一丝松懈的迹象。
老妇人赶紧举起刚才进门时扔下的一张中年男人的遗像。
“他爸儿,救救我们一家人吧?”
话毕,屋内立时卷直一阵旋风,朝着年轻男人扑面而去。
男人的脸上被风一吹,脸上一阵痉挛。
似乎他体内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其实那风是四月留下的鬼气。
经过老妇人的召唤正与梦魇抗争。
只是年轻男人已然在梦中。
在梦魇的一亩三分地,四月哪里能占上半分便宜。
片刻后男人的身体重新被梦魇所驱使。
只是刚才的松懈,年轻妇人已经挣脱了他的钳制。
女人惊魂未定的凑到婆婆身边。
“妈,刚子这是怎么了?他是不是中邪了?”
妇人看到对面自已男人一脸的痉挛,激烈挣扎的模样,心里升起一阵恐惧。
“这样,你快抱着孩子拿着在庙里请的符箓快进里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老妇人急急的推年轻女人。
“妈,你小心点。”妇人听了婆婆的话,想想刚才的事情,抱起孩子就往里屋跑。
门“砰”的一声在女人身后被关上。
这时侯,男人又重新变回只有眼白的僵尸一般。
一步步冲着老妇人而来。
老妇人口里一阵念叨:“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我老太婆一辈子可没做过什么缺德事呀!”
老太婆一边举着老头儿的遗像。
一面朝走过来的男人喊:“刚子,你睁开眼,你看看我是谁?”
男人听到自已的名字时,身体怔了怔。
脸上一阵扭曲,似乎又经历一阵痛苦的挣扎。
“妈,你快躲......起来,我现在不受...自已...的控制。”男人眼晴一阵翻动,声音急迫而又尖细,似乎在真空世界里说话传出来的声音,他的嗓子似乎也分出两个岔道。
“要么死一个,要么你们一家都得死。本来我只吸食童男,看来我今天不光能功进,还能换一换胃口了。”男人的嘴里几乎在同时,又发出另一串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很诡异,如同收音机里串台的嘎嘎声。
老妇人边说边退。
眼看着已经退到里间房门处,退无可退。
她回头无力的看着里间的门,一闭眼。
恨恨的冲着对面已经没有意识的儿子大喊一声:“要想要我孙子的命没门,要命就要我老太婆的命吧。”
年轻男人如同牵线的木偶,更像是没了人性的僵尸。
两手忽的举起掐住老太婆的脖子。
眼看着老太婆脸上青筋暴起,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这时侯,四月正好赶到。
他飞速的飘至男人的身前。
挥起手臂朝男人的脸上重重的抽了几巴掌。
他这几巴掌可是调动自已身上几乎所有的力量。
男人脸上一疼,眼仁翻动,似乎又有些意识。
朝着对面瑟缩一团,脸色发白的老太婆一声喊。
“妈,你快....”男人的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又跳上来。
又掐住老太婆的脖子。
四月吹胡子瞪眼,干着急却再没有力量出手。
眼看着老太婆只有出的气,没有了进的气。
四月一跺脚,附在老太婆的身体里。
四月进了老太婆的身体,才发现,自已也被掐的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他老早就看到门边的拖把。
想用手尽力去够那拖把。
无奈,大脑几近缺氧,眼前一阵晕眩。
心道:这下跟老伴儿要一起死翘翘了。
谁知身体一下子失了重心。
身体朝后一倒,连带着掐着她脖子的儿子也跟着往前一摔。
原来是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棍影一闪。
“嘭嘭”两声闷响,
“哎呦”刚子一声痛呼。
“这是怎么回事呀?”刚子从地上爬起来,摸着出血的头。
往四处看。
倒在地上的老太婆只有费力的倒气的劲。
再看床上的小宝。
此时他浑圆的身体,浑身痉挛,脸蛋发紫,看起来随时有可能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