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圣地的边缘

※ 这是2013年8月葛丹·松赞林寺的游记。

在这么高的海拔上,难得的一片绿色。青翠的湖边,一座圣殿金碧辉煌拔地而起。松赞林寺,藏地之角,宁静的香格里拉下,我曾触到的圣地边缘。

这里只有2/3的大气压,登上殿前这百余级台阶是多么吃力,但每走一步,我都能感觉离一种氛围又近了一步。远望远处的天葬台,庄严的绿地,此时却不再可怕。“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哪一样是我们自己的?”我们身上穿的,包括手机、相机,喝的水吃的饭,到底有哪一样真正属于我们。仔细想想,真的没有。”于是死亡,在这美丽宁静的山谷里,变成了一种返还,一种轮回。抹去了它痛苦的意义,变成了一种灵魂上天的美好祈福,诠释了自然中的永恒真理。

来到了一个平台前,解说员说:“你们内地人,到了退休的年龄,如果腿脚还方便,估计出来一般是旅游。我们这边不一样,到了这个年龄呢,一般是去朝圣”,“他们,各位。是用身体,丈量和佛之间的距离”,“他们甚至许多就死在朝圣的路上,都有”。朝圣之路,是为了什么,是怎样的信仰让他们义无反顾地走上了这条道路,我并不知道。我只是感受到一种神圣的坚忍,一种不同于我们理解的别样生命价值。

来到三座大殿的前面,是我们祈祷的时间了。像往常的祈祷方式,我可能仅仅是祝愿一家人健康幸福。但讲解员建议我们按这样的顺序祈祷:为自己的父母祈祷;为自己的家人、朋友祈祷;为天下你认识的、不认识的、爱过的、恨过的所有人祈祷,希望他们都平安。这是我以前万万没有想到的。我们共聚同一颗星球,有缘成为同一物种,就不应该为他们祈福吗?不由地,我为自己先前的自私而忏悔。

尽管这儿是景区,但却完全感觉不出景区的“特色”。相反,这里的庄严气息,让人觉得这儿好似从来就没有开发过。封闭的大殿里,酥油灯把四周照得辉煌,更把人们的信仰照得璀璨。没有人拍照,没有人喧哗。小孩儿进入了大殿,哭声都无影无踪。无论在我们平时浮华生活中自私、急躁、邋遢,甚至有罪在身的人,来到这里大多都那么虔诚,那么默默地双手合十,顺时针地绕着佛转着。这也许就是佛的灵性,这也许就是信仰的力量吧,我想。

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在接受这样的洗礼后,回到自己的城市又恢复原样。在做祈福时,我奢侈地加了一句:希望世间每一个人都美好、纯净、和谐。我相信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期望,这是所有人共同努力,追求的梦。

我并不知道这是否符合佛教的观念,但喇嘛们懂。喇嘛与你面对面跪坐在地上,双手合十。他闭着眼,搓着佛珠,念诵着经文。仪式多么认真,可不似内地的寺庙中,以你的香火钱和自己的心情来决定它的。完毕,将神的馈赠用他的方式转交给你。带好那一份馈赠,也揣着满满的收获。

走出大殿,太阳已经西斜。藏区的吉祥鸟——乌鸦在上空飞翔着,目送这一天的落日。宁静的香格里拉小城在斑斓的山脉中,用一道彩虹结束了它的一天。缓慢走下台阶,偶遇一位喇嘛,我们都友好地双手合十,与他告别。

拨动每一个转经筒,为所有人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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