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的啊?”
“因为你在身边陪着我啊,嘻嘻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
那时是当地的十月,最适合出去走走停停的季节。那晚的风,受着季风的影响,绵绵软软,一如她玫瑰豆沙色的红唇,野性的魅惑之后又有带着一抹淡淡的温存。
那时,她,名字是珍,是学生会里的一位大二学生。我,名字叫伦,是一枚新生。
我们在傍晚的天池大桥上走得肆无忌惮,那夜,倒也黑得深沉,我说要拍一个最好的夜景,让照片记录出语言所无法表达的这一切。
“我们拍一张照片吧?”
“好啊好啊,拍这座桥吧。”
一个月之前,我身边的人,还不是珍,而是婧。
婧是老乡会里的一个学姐,大学之前的三个月的暑假,我们在QQ上聊的火热,她喜爱健身,我也尤感兴趣,我们之间的话题也渐渐多了起来,从家乡到大学,从吃喝玩乐到家庭琐事。慢慢地,言谈之间似乎多了那么一丝丝的暧昧。那一层纸,似乎谁也不愿意戳破它。
而到了大学不久,她终于温柔得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婧喜欢佩奇,网名也是小猪佩奇,她网购了一只,在宿舍楼下把这头粉色大鼻子猪给了我。问到:
“伦,我可以把它托付给你吗?也可以把我托付给你吗?”
婧那时穿着黄色T恤,紧凑小巧的衣服下露出来的一小节雪白的肌肤,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手里也举着一只粉色的猪,路人来来往往,偶尔也有几个同学在走后议论纷纷。
“这么快?”
“你不是也有你那个莲么?”
正如罗兰所说:从那时起,日月星辰人气悄悄地又升又落,我却不知白天与黑夜,我周围的整个世界都消失了。
的确,在那时,我的眼中,真真切切的只有那一个穿着黄色T恤,双手抱着那只粉色的猪。到了纯情之处,我竟觉得婧如同一个天真的孩子,想着把自己最爱的玩具着急得送给别人。希望得到伙伴的夸耀从而获得的快乐与喜悦,甚至多于从心爱的玩具里得到的欢乐。
婧的性格可爱,偏向小孩子的善良童真,我们喜欢在晚上放学以后在冷清的学校走动,路上也大都是情侣的你侬我侬,卿卿我我之类。然而我与婧从未有过,只有手牵着手,心连着心漫漫而游。
婧从不喜欢与陌生人有身体上的任何接触,她说她会感到不舒服。 与婧一起时,你似乎可以感受到她如小兽般真实存在的害怕,可以感受到淡淡的忧伤,但是多的仍是恋情的甜蜜。婧的忧伤,我总归还是会了解到的。我心里这样想。
后来,学校组织了一次献血活动,我对这些活动一般都会积极参与,这次也不例外,婧由于身体原因未能陪我。
下午,我便碰到了珍。我与珍从未谋面,仅在群里有互动。初次见面,好感不减。她是那种比较精致的东方美人,样貌不出众,但有着一种不可名说的气质,着实吸引着我。
“过来聊聊?”
“嗯,好”
珍的专业是日语,可是她喜欢笑,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睛自带别样风情,给人一种眉眼如初,岁月如故的安稳与踏实。聊天自然也越来越走心。
“我听说你有对象了?”
“嗯,莫名其妙地就有了。”
“这么着急啊?” 她调侃道
“你不着急吗?”
说完我们都忍俊不禁,我笑,是因为有婧的淡淡欢喜。而珍笑得略有些清苦。当时我自己并未发觉,这是珍告诉我的。
四周过后,一条微信消息震到了上课中迷糊的我。
“在么?我家里出了些事,想找人陪我唠嗑。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来吗?”
这次出来,我未曾给婧提过一星半点,我们在一家宽窄成都吃了火锅,期间她跟我说,姥姥过世了,听后,我沉默不语,她说道 “总有这么一天的,妈妈跟我也都说好了。我也能够放得下。”她很坚强,或者她很犟。但吃饭期间她没有落眼泪。说是聊天,也就是在一阵一阵的沉默里把那略带苦涩的啤酒灌入肚中。
婧给我消息了,我没有回,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害怕跟婧解释我为何要陪一个女生喝酒,我也想过要不要编个谎话。想着想着,似乎又有电话打来,没有接,也没有挂,我看了一眼消息,还有来自学长的消息。
“你在哪呢?婧给你的消息你没有回,电话也不接。婧找不到你,让我到你宿舍找你!她以为你睡了……你又不在宿舍......”
珍看到我的手机频频弹出消息,咱们也该回去了,你对象也着急了。
“不管她们。”我终于做了这一个错误的决定。千里之堤 溃于蚁穴一点不假
那晚,我与珍都喝醉,我喝了不少,头晕眼花。珍似乎喝得更多。夜色也很深了,似乎有晚上十一点钟,店家经理似是见多了这种情况,打电话在楼下送了醒酒药,服务员巴不得我们这最后一批客人走掉,好回家休息。我给珍服下药之后,想着怎样安顿珍。
无处可去么?酒店确实不合适,
“网咖吧。”
珍喝得太多,不时要去厕所,没醒酒时呕吐我也要扶着她。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的身体,脸色不禁困窘难堪,珍也满口抱歉的话之类的胡言乱语。
我把珍安置在店外凳子上,珍向我哭诉
“我最近碰上好多难受的事,哥哥...喜欢上一个妈妈不肯...接受的女孩,而我...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了,到...到最后,姥姥...也..也过世了。”珍哭了,吃饭时的所有防备轰然瓦解,眼泪如雨,汩汩流出。原来女孩子从来都不是坚强的人,再深的倔强,都是伪装。
我带她出去走了走,那晚的风,有着别样的气味,似乎天气转凉的有点快了。
正想把珍拉进网咖里时,她猛然吻上我的唇,正如那日渐萧瑟的秋风,她的唇很凉,也混杂了呕吐物的酸涩味道。
“你知道吗?其实我喜欢你!”
“我......”
“你有没有对我动心呢?”她轻轻的问
那是午间一两点的路上,行人稀少,她的酒醒的似乎不是很彻底,即使强行想使自己清醒,但也掩藏不住那眼神深处的一抹慵懒与疲乏。我紧紧得抱住了她,重重的点头。
第二天,果然下雨了,她穿的单衣,我给她披上了她推托了一晚的外套。回到了学校。
婧下午也找到我,婧正式向我提出了分手,她说,她在小时碰到过社会上的地痞流氓,在她去学校的路上时,突然被人抱住,流氓的手开始到处游走,婧吓得大声呼救,所幸有人及时赶到,虽说抓住了流氓,但对婧留下了不少的阴影。 此后一直缺乏安全感。想必是昨晚的事再次刺激到了婧。我没有挽留她,因为我知道,从我说出“别管他们”开始,婧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珍与我的关系,终归还是不长久。
我们一起去过吉林防川,也一起漫步在校园里,校园还是那个校园,可是人已经不是那个人了。我们之间的隔阂,肉眼可见的慢慢扩大,终究吞噬了我们。
终于,天各一方,不再打扰。
我仍旧记得那时的风,凌厉之中,我也可以感受到一缕和煦。那时的雨,即使下的如黄豆大小,我也可以感到酥酥麻麻。
现在却习惯了听风是风,见雨是雨。
风不变,雨也不变,是我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