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房间里有一只蟑螂时,我会保持清洁。有十只蟑螂时,我必须清理我房间所有平时触摸不及的落满灰尘的边角,直至全部都暴露在阳光下,我的视野一览无余里。
只是此刻……
我与数十万只之众存在于一处,我依旧有能力,却不及一只蟑螂。它们的兴衰存亡在我四周蔓延,那瘟疫搅拌着生机还有那破碎的尸体以及啃噬的声音就在耳旁。是我清理不净的泥泞,还有肮脏。我与我的骄傲只能寄存于这云端的梦境里直至它损坏,一次又一次醒来的我只剩下丝缕血肉都未曾粘连的白骨,用石头敲碎开来,只剩下缓慢溢出灼热扑面的液体。
我最终还是成为了圣洁。
心脏有力的跳动证明我依然是一个生命,但我带来的,是被榨干最后一丝温热的灰烬。极致的美啊,在温柔中伸出嫩芽,用力握住松软的过去将之凝结在一起,迎着凛冽的寒风坚定生长,却又在亿万万个岁月中变成了石头。我能叫你一声,冷酷的美吗?存在于相互对立中,大声朗读着悖论里的字句,拥有生命,却又是那么的荒芜。违背了所有的期许,甚至与美背道而驰与泥泞肮脏为伍,在现实与虚幻的搅拌中没能成为任何一种名字。但仍旧拥有了名字,一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发出的音符,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名字。
随着阳光照射进我的房屋内,我慢悠悠的醒来。那仿佛亲身经历的真实仿佛是一个幻觉,我能记起情绪味道触感事实在告诫我它从未发生。我坐在这里,摆弄我心爱的花瓶,已经错过了预定鲜花的时间了,但它就摆在那里,花朵盛开着,比任何时候要美,比任何时候要艳,也比任何时候都模糊不清难以言喻。所以我用文字,笔墨,折痕,烙印记录着美的边角,当我坐在这里,静静的看着它们时,美便悄悄在我心里最明亮的地方发芽,吸收些过去生命的一切,成为一朵拥有名字却无法叫出的小花。这是一个无法吐露的秘密,也是一碗酸甜苦辣混杂在一起什么味道都没有的清粥。
我喜欢这个时候的感觉,我就坐在这里,房屋内干净整洁,阳光能照射到我的房屋的每一寸,没有生命会进来,也没有生机会走。在书卷中那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记载着我悠闲的趴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从这一刻,到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