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后面有一个花园,栽满了紫藤,淡淡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紫藤围绕在棚子上面垂下,被晚风带着轻轻拂动。而我转角进入这个花园后,就看到陆沉站在花园的中央,仿佛等待我已久。
积累一晚上的委屈与难过迅速在我心头炸裂开,我跑向他的步伐加快,扎进他的怀里。苦艾混着花香让我感到心安,他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揉着我的头发。
“我也在晚宴上的事,怕给你增添压力就没提前告知。”他醇厚而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不知如何回答,我在意的不是这个。只好把头往他的怀里埋深了一些,闷闷地回了一句:“没关系。”
他发觉到了我心情低落的原因,低低地叹息一声,解释起来:
“如果我表现得对你不一样,或者太过在意,这对你不好。”
陆沉收到照片时,就见到小姑娘的美丽。而她真实地出现,顶着宴会明亮的灯光,向他一步一步走来时,他的心除了甜蜜更感到一丝苦闷,他只好强行把这些情绪压了下去。
这是陆沉第一次和女孩出现在同一次宴会上,她平时柔顺亮丽的长发被挽起,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五官经过妆容的勾勒后美丽夺目,不可忽视。缎质的黑裙包裹着她美好的曲线,宴会的灯沐在她身上是温柔的。
女孩变得明媚动人,他既骄傲,又感到酸涩。女孩跟着他已经成长的明艳动人,气质大方而神态自若,已经可以应对这些场合。酸涩的是,他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边,挽上她的手接受众人的目光。他只能忍受周围不断有男士投向她,或欣赏或垂涎的目光,这是他如芒刺背。
他表面并没有过多的注视女孩,只是在偶尔视线相接时停留一瞬。但感觉到女孩的状态越来越焦躁,他多想走到她身边解释这一切。直到女孩走出宴会厅,他也感到一丝放松,他也这烦闷压抑的气氛中抽身跟了出去。
陆沉眼下不住地抚摸我的背,使我顺气平静下来。我在这拥抱中也感受到了和他胸腔中细不可闻的叹息。
什么地下恋,我反悔了!这不纯纯活受罪,折磨我们两人吗。但我不知道眼下此景,如何开这个突兀的口。
欢快的弦乐从宴会中传来,经过墙体音量已经被大大削弱。我抬起头看他,他正好也低着头看我,我们相视一笑。
我从他身上退开,拉开了距离。他也郑重其事地后退了一步,身子弯曲,手掌摊开伸到我面前,一双比胸针上红宝石美丽耀眼更甚的双眸紧紧盯着我。
“美丽的小姐,我能邀请你和我跳一支舞吗?”
我凝望着他,笑着把手附了上去。
月亮下,我们跟着拍子舞动在房子的一扇扇大窗户前,宴会里奢靡梦幻的金色灯光透过玻璃微弱地照耀着我们。当我俩紧扣的手高举时,我会轻盈地旋转着,从一扇窗跃到另一扇窗前。当他宽厚的手掌贴着我的腰时,我会向他凑近,带着明媚的笑意。
里面跳舞的人们只要看向窗户,就会看到我们。窗外我俩的动静盖过乐声,偶然路过的人们,也能第一时间发现我们。
但此刻我们只有彼此,并不在意是否会被旁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