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公子今日一大早便上山去了,本是打算将姑娘送回去的,叫你睡得沉,昨夜又受了冻,便一个人走了,”她面目和善地朝我我说,“姑娘这几日便在公子这休养,若是想回山上,也可以替姑娘安排,只不过得再等几天,也还请姑娘见谅。”
长这么大,就还听过没有人用这么敬重的语气,听她字句中颇具礼遇,我受宠若惊。
“多谢了,我明白了。我姓穆,您可以叫我小穆,不必如此称谓我。”我尽力克服心里的生疏,微微低了低头以示感谢。
她会心一笑,没有说什么。见我四处观望,便由我自己走走,便走开了。
仔细一看,这里的布局相较千寒山还是更胜一筹。千寒山地势不平,鲜少有开阔的庭院和大一点的池塘,更不用说流淌活水的溪流了。而这里的屋子与千寒山又极其相似,因此这里也少不了与山上的联系。海棠口中的询公子也多半是和我一样的千寒学子,相起昨夜倒下前看到那个袖口,他应该便将我带回来的人罢。
能随意出山门建宅长居,此人也必是非富即贵。我从内心庆幸自己在最后的一丝信念崩塌之前被带离了那寒意刺骨的街道,明明前夜还风雪交加的漓阳城,此刻又冰雪消融,朗日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