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我想她了……

原创/苹儿(茵草芳菲)



每年临近春节,她总是把自己亲手做的糯米红枣桂花糕,和芝麻、豆沙馅的汤团给我送来,因为她知道我从小就喜欢糯食,特别爱吃她亲手做的糕点。


几十年了,她一直赶在小年夜前给我送来,从没间断过,而我也给她准备一些年礼让她带回去。她总说,我给她的礼物都是值钱的,她的糕点不值钱。慢慢地我就形成了一种习惯,春节吃的糕和汤团就由她包下来了。因为她做的这些糕点,要比街上买的好吃又放心。


可是今年已过小年了,却还不见她来。她怎么了?是身体不好吗?还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在半年前,听说她去南京女儿家带外孙了,难道春节没回老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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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并不是惦记着她的米糕和汤团,而是一年未见面,我真的想她了。看着眼前一堆给她准备好的年礼,我慢慢地打开了久远的记忆闸门……


小时候,我们是在一个宅子里长大,虽然她比我才年长3岁,但她比我大一个辈份,我从小就喊她姨。我们挑羊草,玩游戏常在一起,唱歌跳舞也在一起,我俩的共同爱好都喜欢看小人书,还经常凑在一起互相讲故事。后来,我随父母离开老宅,来到城里上学,就渐渐和她有些疏离。但每次遇见,彼此间都很亲热,共同语言也特多。时间一长,如果没有她消息,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她……


那一年她嫁人了,我还赶到老宅去喝喜酒。后来听宅里的人说,她嫁的那位丈夫喜欢打牌,有时甚至彻夜不归,赌博的瘾很大,家里输了不少钱。她几次要和丈夫闹离婚,但在众人的劝和下都没有离成。随着女儿的渐渐长大,她丈夫的赌瘾有所收敛。后来,她也再没提离婚两字。


为了发家致富,她除了承包十几亩地以外,还到私人小厂里去上班。没日没夜的加班,还要种那么多地,可把她给累垮了,她患上了严重的腰椎盘突出。女儿带她到处寻医问药,花了好几万块钱,总算将病情给控制住了。但医生嘱咐她,再也不能干重活了。从此以后,她就把地给退了,工作也辞了,一心一意替女儿在南京带孩子。


五年前她夫家遇上拆迁,时来运转的她,在市郊新建的小区里,竟分到了两套大居室。她留下一套自住,另一套卖掉了,得了80多万。她拿出30万给了女儿,50万以后留作养老。她高兴地告诉我,从没见过这么多钱,这下养老不发愁了。


她还在自住的大居室里,按城里人的标准装修,又配置了空调、彩电、冰箱和洗衣机等大小电器。大大改善了原来的居住条件,一下子从农民变成了城里居民。看着她的生活一天天好起来,我从心底里为她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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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虽合上了记忆的闸门,但她到现在还没有来,我真是不放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如今又在哪里呢?


我情不自禁地拨通了她的电话,可是电话无法接通,怎么办?我又打她女儿电话,女儿告诉我,因为堵车,她和妈妈还在回家的路上。还说,妈妈的手机坏了,所以打不通。


这时,她接过女儿的手机,对我说,因小外孙住院,没有提早回家蒸糕做汤团,她觉得很过意不去。我告诉她,糕和汤团不重要,只要你们全家平平安安就好。听着她电话里带着哽咽又沙哑的声音,我在想,她究竟怎么了?精神状态这么差是辛苦所致吗?


看着眼前给她早已备好的年礼,我打算尽快给她送去,并要亲自去见她。至于糕和汤团,去买即可,不吃也罢。


又到过年了,我和她已经有一年多没见面了,她现在身体究竟怎样?她带外孙是否很辛苦?在南京住院治疗的,会不会是她自己?此刻,我真的想她了……但愿她平安健康,龙年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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