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腊月半头了,按照农村的习俗,该办年货了,利用周末时间,和父亲蒸糕,炸麻花,忙忙碌碌,开开心心。
我们到了,锅里炖着的牛肉香味儿已经飘散出来了,慢火火炖着,揭开锅盖一股白气冒出来,牛肉汤欢快的翻腾着,煮得热腾腾的。很有氛围。
父亲会蒸黄米糕,用水把黄米面打湿了,拌起,半干半湿,大家上手搓,两手搓匀,搓成湿潮潮,等水开了上笼屉,笼屉上铺上笼布,笼布热了,把搓好的黄米面,一把一把撒进去,等这一层蒸过来了,再撒一层,直到所有的黄米面都蒸过来了,都成了黏黏的金黄色的糕,这就熟了。大案板上抹上菜籽油,防止沾案板。把蒸熟的黏糊糊的糕扣在案板上。手蘸上凉水,趁热用拳头杵,俗称采糕。采糕要眼疾手快,烫手采,软软的,金黄金黄的,采好后,揪成剂子,这个时候就全家大小人动手开始包馅儿。紫红、紫红的豆沙馅儿,包进去,有的捏成饺子状,有的揉成球状,压成扁圆形。人多,你一个我一个,一会儿一大盘子的素糕捏好了。那边油锅起了,油烟味来了,捏好的素糕,溜着锅边儿,滑入沸腾的油锅里,一会儿油糕上吹起了金黄酥脆的小泡泡,滋滋的响着,整个糕膨胀了,金黄饱满,大笊篱控油出锅,一大盆油炸糕 做好了。趁热上手抓一个,烫烫的吃在嘴里,外面酥脆金黄,里面软糯,还有甜甜面面的豆沙馅儿,过年的感觉都在这一口里了。
好几年没做油炸麻花了。母亲在的时候,每年过年炸麻花,炸二三十斤面的,吃不了,羊羔奶不够吃的时候,人嚼好了,给羊羔吃,接续一下,过度一下,直到羊羔能吃细草了。小时候麻花一炸一大瓮,能吃到二月份。
大姐和好了麻花面,一大盆。里面放了红糖白糖鸡蛋,倒进菜籽油,面活好以后,放在热的地方,醒的软软的。切成一个一个的小剂子,外面裹上油锁水。开始搓麻花,人多,你干这,我干那,有的搓细长条,有的辫麻花儿。搓麻花可是个技术活,面必须醒到了,搓成细细的绳子状,还得搓得匀匀的,然后然后抓着两头,搓成麻绳状,搓的要细腻紧致。然后拎起来,自然旋转,打成三折,把头和尾掏一下,一个麻花就形成了。修长的身体,摆在盘子里,特别好看。
搓麻花用的时间比较长,孩子也上手帮忙了,他负责把剂子做成长条,做粗加工,我和大姐边搓边辫,几个人挤在大案板前,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有说有笑,你碰着我的手了,我压住你的剂子了。磕磕碰碰,挪挪对对,很快就搓完了。再看搓出来的麻花,有的又细又长,我的又短又粗,有的大,有的小,有的胖,有的瘦,粗的粗,细的细,看着自己家做的丑麻花,心里也是乐滋滋的。从小看母亲做,也跟着搓过,年长不做早就忘了,没想到今天拿起来还能凑乎做,小时候学过的东西,一辈子也忘不了,这可是真的。
麻花炸了一大盆,有的脆甜,有的松软,慢慢的在嘴里嚼着,真的还是小时候的味道。自家做的东西,和买的还是不一样。大家一人掰一点儿,围桌而坐,一边吃一边聊天,看着这一大盆麻花,一大盆油炸糕,油炸土豆片儿,油炸红薯片儿,丰富感,满足感油然而生。过年的感觉扑面而来。
为啥过去过年那么热闹,那么有意思呢?是不是一直忙忙碌碌的准备有关系呢。办年货忙忙碌碌,心劲儿那么足,对来年的生活充满期待,一家人在一起干活,在慢慢腾腾的聊天中,有年的氛围,更有一家人在一起的和睦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