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晚上健身回来,看看时间,都十点了,想想母亲也应该睡了。母亲用的手机是那种老人机,只能打电话、接电话、接收短信,她不会玩微信,也不会发消息,所以平时联系母亲只有打电话。每次想着给母亲打电话,一个事情来了,就忙忘记了。可能太长时间没回去了,突然有点想念母亲了。

母亲今年51岁了,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身体还算硬实。但母亲从小命运也挺悲惨。她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大姐已经去世),还有一个弟弟。母亲15岁时,外婆就去世了,20岁时,母亲还没出嫁,外公也去世了。以前听母亲说,她从七岁就开始劈柴做饭了,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活全包揽了。她小的时候(上世纪七十年代)家里穷,每天早上要把水缸里的水打满,做完家里几口人的早饭才能去上学。中午回家,还要帮外婆做家务,而午饭就是几根蒸红薯,揣书包,带回学校吃(从我记事起,母亲都不太爱吃红薯,她说小时候吃怕了)。因为家里穷,母亲读到三年级就辍学回家了,不过母亲现在基本的读书看报还是可以的,她总喜欢看故事会那一类的书籍,记得我小时候,母亲的床头,总放着几本书。

以前上小学时,语文老师告诉过我们,父母对于孩子的爱是百分之百的,而孩子对父母的爱,总要打一些折扣,或者更多。以前小,不太能理解,因为总觉得我也很爱我的父母亲,正如他们爱我一样,现在长大了,深有体会。

我们家一共有姊妹四个,我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弟弟妹妹是龙凤胎。母亲为了我们几个,也是操碎了心。她总说,小时候盼着你们几个快点长大,长大了,又盼着你们成家立业,都能有个好的家庭。现在姐姐也早已嫁人,孩子今年都八岁了,但姐姐姐夫的感情并不太好,总是吵着要离婚,每次与母亲通话,说到大姐,母亲就掉眼泪。弟弟跟妹妹也都成家了,今年也都生娃了。农村的风俗,老人只需要带孙子就可以了。弟弟的孩子三月份生的,妹妹的孩子五月份生的,那两个月,可忙坏了母亲。孩子一般出生下来第一个月,都比较难带,母亲每晚一到两个小时就起来一次,叫我弟媳妇起来给宝宝喂奶,母亲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很多事情,她非要做到亲力亲为。妹妹的孩子隔了两个月就出生了,妹妹坐月子那一个月,母亲白天骑五六公里的车去镇上坐十几公里的公交去城里,照顾妹妹跟宝宝,晚上还得赶回来带自家的孙子。那几个月,母亲明显老了好多,整晚的熬夜,母亲的头发几乎全白了,眼角的皱纹多了很多,眼袋厚厚的一层,整个眼睛看起来都是肿的。每每我说她,劝她少做点事情,多休息,有些事交给她们自己做的时候,母亲就说,我身体好得很哩!

我们村是示范村,从初中开始,我家就没有再种过田了,所有的稻田都被承包商承包了。每家每户都只分到一小片菜园子,所以母亲每年就圈养几只鸡,过年回去杀给我们姊妹几个吃。但是,去年,我妹妹跟我弟媳妇怀孕后,母亲断断续续养了一百多只鸡,还有二十几只鸭。她把村里人家不种的地全部翻土种玉米。有一次,她在地里干活晕倒了,还好当时大姐在家,把她送医院了。医生检查说劳累过度,有点低血糖,需要好好休息。姑姑后来告诉我,母亲每天早上天不亮四点多就起床去地里了,村里的荒地她都给种了玉米。我打电话回去,让她不要种那么多地,也不要养那么多鸡鸭什么的。她却说,明年小妹跟弟媳妇要坐月子,到时候吃家养的土鸡才有营养。我说可以买到,她却说买多费钱。母亲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我都拿她没辙。

我跟我男朋友远在异乡,去年正月我们订婚后就出来工作了,但我跟他家都在一个镇上。母亲总说,家里现在就我一个还没有成家,她倒希望我在她身边多陪她几年,可是我年纪又不小了,也快要结婚了。我便安慰母亲,我离家近啊,随时都可以回来啊。但我知道,母亲还是舍不得我的,因为在他们的思想意识里,女儿结婚了就是婆家的人了。还记得大姐跟妹妹结婚前几天,母亲就偷偷在家里抹眼泪了,结婚当天,母亲哭成了个泪人儿。其实,大姐跟妹妹嫁的都不远。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时时刻刻都在为我们付出。我第一年跟男朋友出来的时候,母亲给我打包了一百个土鸡蛋,全部用刨花(木头打出来的碎末,很软)隔开,长途跋涉一千多公里,一个都没有碎。还有十几个瓶瓶罐罐,各种腌制的咸菜,腊鱼腊肉。后来我们吃了四五个月快半年。然后每次家里有新鲜蔬菜可以腌制的时,母亲就腌制好多瓶,让父亲一一用盒子打包好,给我寄过来,她总说,买的不好吃,我又不会弄。我出来工作两年了,平时回去的的机会很少,除非特殊情况。偶尔回去,给母亲塞一两千块钱,母亲怎么说也不会收,她总说,我有钱花,你跟小Z(我男朋友)在外面不要太省,该吃吃的要吃,我在家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其实母亲也知道,我们不缺钱花,但是她就是这样,宁愿我们多花的,她心里都舒坦些。而她自己,却是特别的省吃俭用。以前我们都还在上学的时候,母亲一年四季,从来不会给自己添置几件新衣服,感觉母亲的衣裳,特别的耐穿,一件衣服,能穿七八年。现在,我们几个孩子倒是每年会给她买,而她总说,我们几个乱花钱。

打开手机,想找几张跟母亲的合照,竟然一张也没有找到。都是我自己的自拍和跟我男朋友的合照。看看通话记录还是几天前打给母亲的,出来工作后,跟家里联系也少了好多。可能大部分出来漂泊奋斗的人都是这样,都有的生活需要奔波,往往就忽略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每次跟母亲通话的最后几句都是她叮嘱我多注意身体,多打电话回去。但大多数时候,我都忘记了。

看看日历,再过两个月,我也就要回去了,但是在家陪妈妈的日子越来越少了。婚期越来越近,想起来,很舍不得母亲。但是母亲也不会陪我一辈子,未来的人生路还很长,还需要我自己走。只希望在未来,母亲能够身体健康,每天都有个好心情,在此,也提醒在外打拼的游子也包括我自己,常回家看看,常打电话给父母亲,我们在哪,他们的牵挂就在哪。同时,也祝愿天下所有的母亲都能够开开心心,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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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暖暖,一个爱文字,爱阳光,爱生活的女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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