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好闻的物件儿,是喜欢的人。所以,睡美人即便睡那么长时间,睡之前就算吃了一盆大蒜没刷牙,王子还愿意吻她,除了睡美人长得好看外,那个吻肯定是香的啊。
2008年那会儿,我的感情还是一片盐碱地,没人肯下乡支援开垦一下。不过那时候也不着急,周围的男生,谁瞅谁不是盐碱地啊,想谈个恋爱都跟便了秘似的,生涩又见不到影儿。
刚进文科班,我的同桌叫李野。班里十五个男生其中之一。每次都爱把他那辆破山地车,骑的跟死神过招似的快。
王亚洲,你懂个鸟蛋,这叫拉风,帅屁了。有一回他从山地车上跳下来,甩着头发说。因为头发剪的太短,压根甩不出流川枫的感觉,硬甩的动作跟小儿麻痹没两样。
咱俩关系还是别变得太熟悉好点儿,省的你明天跟死神飙命,被卡车撞了,我还得装的多伤心,说实话,我装不出来。我瞅着他比车高不了多少的个头,噎着话回他。
王亚洲,我去你二大爷的!......
夏天是个被上帝老爷子扭紧了发条的季节,热的玩命,也美的不可一世。
从我座位窗户向外面看,有一株长的粗壮的甚至有些羞耻的梧桐。枝叶繁茂,绿的嘈杂。7月初,梧桐树上爬满了发情的蝉。雄蝉满世界的找雌蝉屁股,叫的抓心挠肝,让人心生嫉妒。有时候窗户大开,这帮臭流氓搞的整棵树都是叫春的味儿,风一吹就往我鼻子里钻,弄的人痒痒。
讲台上,语文老师在讲柳永,说他常年混迹于青楼,搁现代就是一妇女之友。同学们一个个昏昏欲睡,下午的暖风把窗帘吹的暧昧又充满AV画质,阳光被切成无数个光束。正在我意淫着,一会儿下课把俩雄蝉放在一起,看能不能培育出一对同性恋蝉的时候,旁边隔一条过道的姑娘,冲我小声嘟囔,诶,那个同学,你有杂志吗?声音绵软糯甜,夹杂着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香味儿。
李野。
搞毛。
有杂志吗,赶紧,一本不剩的全拿给我。
搞毛啊?
我想恋爱了,这个夏天得过得美点儿。
你他妈的没事抽什么羊癫疯?
以前,我爸要是想整蛊我妈,总会一大清早,先在被里放一圈屁,然后拼命捂住她。那会儿,我总想不明白,我妈为什么嘴上叽叽歪歪,但是却还那么高兴,这事儿要搁我身上,我一定得自杀。
直到刚才,我想明白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她刚刚放了一个十里八街的响屁,在我们眼里,也是满山的鸟语花香,余味儿迷人。
贱,是吧?
却也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