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兹曼用了两百页,近十四万字的文字向我们清楚详尽的阐述了他对于电视媒介的观点。他认为通过电视这种媒介,一切都以娱乐的方式呈现,人类心甘情愿成为娱乐的附庸而最终成为娱乐至死的物种。他担忧着赫胥黎《美丽新世界》的预言---人们由于享受而失去了自由将成为现实。人们将毁于所热爱的---娱乐。
在写这篇读后感的同时,在不到三十分钟之内,我看了两次手机。说这个不是偏题,我只是想谈谈作为一个普通人在网络发展迅速下的一种常态(我说的这种常态是指我和我周围的人的平常的状态,这个我没有经过什么调研,不具备普遍性)。这两次看手机,一次是来自新浪微博的推送,我关注的一个明星发了四张图来庆祝她新戏即将杀青。一次是我和我姐在微信群里聊她用花呗分期购买新手机到底好不好。看起来我十分自由,随时随地,仿佛有了4G,我就拥有了整个世界。而且这个世界是声情并茂,图文并重的。我与所有的人仿佛都没有了距离,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因为诗可以马上读,各类读书APP令你眼花缭乱,你下了许多诗有雪莱、普希金、泰戈尔、顾城,还有海子。即使你都没有点开过这些书。就算是因为囊中羞涩,不能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远方也可以网络一线牵。你想要的远方,想要的鸟语花香,都展现在网上,这个不分种族,不分阶层的地球村里。即使你看过了再多的图片和游记都没钱去实地走走,你也会觉得远方好像触手可及。可不知不觉中原来手够不到的地方就已然成为了你心中的远方。仔细思考一下啊那个在楼下拿外卖的人身影中是不是也有你!我们在网络的世界里享受着饕餮盛宴,却不知道原来网络这种媒介默默的,在我们毫无察觉下便改变了我们话语的方式,让我们的精力变得不再高度的集中,我们的时间变得碎片化。
举我自己的例子来说:
平均一天,我在手机上花费了的时间高达4个小时,早上睡醒,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看了时间、QQ、微信和微博才会从被窝里挪出来,开始新的一天。而在这一天中,在有意无意的情况下我都会摸出手机开始刷微博、刷朋友圈、刷QQ空间、刷知乎。微博的热搜如数家珍,朋友圈里的自拍已然免疫,知乎里的段子,套路不要太明显。
我相信有许多的人与我是一样的。悄然间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看法便发生了变化,从印刷术时代的逐渐逝去到娱乐业时代的繁荣昌盛。“我们选取信息时所参考的不再取决于其社会和政治对策行动中所起的作用,而是取决于它是否有趣。”总觉得波兹曼在写这段话的时候略带感伤。理性被迫让位于娱乐,严谨敌不过玩笑。“每一种媒介都为思考,表达思想和抒发情感的方式提供了新的地位,从而创造出独特的话语符号。”新媒介带来的思维方式的改变是巨大的,从古老时期墙上的图腾到现在网上流行的表情包,每一次技术的革新带来的不只是文化载体的改变,更是公众话语的解构与重塑。在这个网络时代你将会尴尬的发现你以为的微笑都是呵呵!
新闻中的猎奇思想说“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是这种泛娱乐化思想的产物。当中东地区纷飞的战火和娱乐明星理不断的丑闻放在一起,我相信大部分的人都会将视线放在丑闻上,不然某个明星也不会因为和前女友的骂战在热搜上挂了近一个月了。
“对于这种现象,波兹曼认为一种新媒介的到来势必会改变公众话语的结构。因为每一种新媒介的诞生发展都会潜移默化的引导着我们组织思想和总结生活经历,影响着我们的意识和不同的社会结构。有时还影响着我们对于真善美的看法,并且一直左右着我们理解真理和定义真理的方法。”我十分的赞同波兹曼的这种观点。我相信我们这一代的人与千禧一代的人在思想和行动方面也会有很大的不同,即使我们在年龄上并没有差很多。这段时间主打初高中受众群体的网综《中国有嘻哈》我已经不感冒了,对于吴亦凡的脏辫只觉得造型凹的用力过猛。
回到波兹曼写的这本书,他用了大半的内容去陈述电视作为大众媒介在人们生活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时,电视媒介的特殊性和对于特殊内容的偏好导致了我们的屏幕上上演着的所有信息都被娱乐化。连总统的竞选这种关乎国家的大事都可以放在电视上只有20秒的广告里,特朗普击败希拉里,成功竞选美国第45任总统。其中网络媒介所起到的作用也可以试着研究一下,你会发现推特治国可能不是一句玩笑话。
那电视和现在的手机,互联网作为一种传播的媒介有错吗?我想说我认为没有,技术具有偏好性就是不好的吗?我认为不然。电视、网络这样的媒介只能说是不适合严肃,理性的场合。不适合传递逻辑性强的话语。它适合更充沛的情感表达。所以把它用在合适的地方就好了。现代人的压力大需要一个虚拟的世界去吐槽去展现。可我相信我们依旧不会忘了我们的正事,当一段狂热期过后我们终将回归平静,回归我们的正常生活,因为虚拟的世界无论多么的精彩,我们也是会饿的,所以饭还是要吃,钱还是要挣,论文还是要写。
那传播媒介没错,错在传播的内容吗?我想说也不是,娱乐并没有错,无论是高雅如钢琴、围棋还是通俗像韩剧、广场舞。都是丰富生活,缓解压力的方式。错的是将生活,政治泛娱乐化。波兹曼哀叹着阐述年代的逝去,觉得那些印刷时代所具有的优良品质:富有逻辑的复杂思维、高度的理性和秩序、对于自相矛盾的憎恨、超长的冷静和客观以及等待受众反应的耐心,都一去不复返了。看着支离破碎的时间、被割裂的注意力、标题党的出现、微博的狂欢,如果波兹曼身处现在,我有理由相信他一定会觉得我们已然娱乐至死了。碎片化的信息使我们身处信息过剩的时代,然而我们却可悲的发现,这些信息像是蛋糕上劣质的人工奶油除了使你发腻、发胖外毫无用处且有可能有害。
可因此我们便断定娱乐有错,未免太过于武断了,无论是从什么方面来看,在娱乐传播的起到关键性作用的都是人。所以我想谈的是人在传播中扮演的角色问题。在这里我将要提两个传播学中的重要理论,把关人和议程设置。“传播者不可避免地站在自己的立场和视角上,对信息进行筛选和过滤,这种对信息进行筛选和过滤的传播行为就叫做把关,凡是有这种传播行为的人就叫做把关人。”这是把关人理论。“大众传播具有一种为公众设置‘议事日程’的功能,传播的新闻报道和信息传达活动以赋予各种‘议程’不同程度的显著性的方式,影响着人们对周围世界的‘大事’及其重要性的判断。”这是议程设置理论。我在这里列出来了这两个理论的基本内容是想向大家说明,媒介对于信息的选择其实是可控的,信息是人交流的产物。而人又决定了信息是否会被用于传播。因此无论从社会、媒介还是个人都应该做好把关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