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新生预录培训圆满结束,又放假了。哥哥打电话说让我来他家住几天,顺便陪陪老妈。于是本还想赖在学校悠哉悠哉好好玩几天的我,只好一大早乘公交车到了他家,在小镇的田埂上、河塘畔、山路边逛惯了的我,突然之间一脚踏在县城的街上,周围到处都是车来人往,反倒觉得异常地嘈杂、拥挤,莫明地便顿感兴趣缺缺。
在老哥家老老实实地呆了一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专心致志地养着肉肉。傍晚时分,哥哥下班后又三下五除二地做了晚餐,吃过之后,征询妈妈的意见——要不要我陪她。便主动要求与老哥一起出门散步。
沿路仍然是车来人往,密密匝匝。风是热的、街道是忙碌的、道路两旁除了高楼还是高楼,说实在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好在身边有哥,再怎样心情总是愉悦的!好多年好多年没有与哥这样一起单独相处了,突然便有了某种又回到童年、少年时的光景,只是这次我们一路聊着的,都是已年过90了的妈妈,她这几天一直身体不舒服。所以一路聊着,彼此心情都难免有些许沉重。
人还是原来的人,只是当时我们都年少 ;可现在看着哥头上的白发,再想想自己头上不断新增的白发,才恍然惊觉: 我们也都老了!早已不再是曾经的我们了。此后的慢慢人生路,我们真的应该更加好好珍重了!
长兄如父,爸爸过世后。妈妈大部分时间里都跟哥住在一起,年迈的老妈也被哥惯得偶尔在他面前使点小性子了,譬如哥说要请医生给妈再开点中药调理身体,老妈一句话便回绝:“太苦了, 不吃。”诸如此类的,哥都是兴趣盎然地讲给我听。
百帮无奈之时,哥只好一次次改变计划,徐徐图之。
去年,我放弃江苏的工作回家找事做时,哥起初是极力反对的,但见我固执地要回老家找事做,便也只好叮嘱我不要让自己太劳累了。
岁月流逝,曾经站在哥身边嬉戏打闹的时光仿佛就在昨日。可一眨眼,我们就都已即将跨过中年。
村上春树说,当你穿过了暴风雨,你就不再是原来那个人。
我们总是希望花开,又唯恐花落,就像我们总希望重逢,又惧怕别离。为什么生命总是要这样美丽与哀愁并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