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真正开始动笔想要写下这些故事的时候,我又犹豫了,我担心我拙劣的文笔连我青春1%的美好都描绘不出。但是我更担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轨道的偏离、和故事里的人联系的越来越少,记忆会越来越淡薄,这份藏于心底的美好会逐渐消失..所以我断然下笔,就当是写给三十年后的自己,那时的我已经历经了无数的故事和岁月带给我的风霜,当我再回首往事的时候,我会用中学时代这段年少轻狂的时光和那一群同我轰轰烈烈过的同学们的故事,来重塑我的少年模样。
因为在离家乡很远的外地工作,毕业后便与很多中学同学都失去了联系,仅有几个互加微信的同学如果不发朋友圈几乎也不会想起。但是我们“四人帮”每天都会在小群里打得火热,好像每个班级都是这样吧,大部队各奔东西,小团队保持紧密联系。那天突然聊到上学那会儿的事情,我们四个利用了整个午休的时间都没有浇灭心中那团回忆的火。每个人滔滔不绝,仿佛往事就在昨天,从高考前一天去山上拜完佛下山就到露天茶馆喝酒、打牌追溯到整个高中的物理课都在刷剧、打扑克、吃零食中度过,每一件事都显得很荒唐,但是它又的的确确的发生了,存在即为合理,一旦犯错被冠上“青春”的标签,一切都又显得无可厚非了。过去的那些美好,在现在或者未来都有它特定的意义。
关于短发
故事的开头是一瓶冰镇汽水,那是夏天的温柔和青涩的我。十年前我升高一,那时我刚满十五岁。当时“超级女声”的热潮还没过,李宇春还是最红最火的时候,尽管我不是她的粉丝,但是我觉得她的造型很潮很酷,我不顾妈妈的反对去剪了一头刺眼的短发,就是当年的“洗剪吹”发型,我还会打上发胶把头发支棱起来,这个造型是我整个青春期自信的关键。因脸型和身材的相似,剪完头发后很多人都说我跟李宇春很像,叛逆心导致我要和常人不同以此来博取关注。开学第一天,也就是故事中的主角之一黄园园给我取了个外号-班帅,这个外号伴随了我整个高中。其他班的很多同学认识我的几乎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只叫我“班帅”。我现在也可以不谦虚地讲,剪了短发的我真的很酷,只穿工装裤、T恤,只要我不开口讲话,没人认出我是女孩子。记得有一次去超市和妈妈买菜,一位老大爷扯开嗓子冲我喊了一句:“小伙子,让一让”!妈妈就觉得因为我的发型丢尽了她的脸,她想要我回到小时候穿花裙子扎两个小辫子的乖乖女时期,奈何我已经青春叛逆期了,我跟她对峙了整整两年,直到妈妈拿断我零花钱威胁我后才开始留长发。
因为中性风的流行,在学校里逐渐形成了一个圈子,各年级剪超短发的女孩子经常在一块玩。高一下学期有个全校英文话剧比赛,身为英语科代表的鑫毛(四人帮成员之一)和我便一手操办起来,汇演《白雪公主》,原定她是公主,因为有着甜美的外形,我演王子,做反串角色,由于我英语口语的原因,被安排尽量少说台词,具体是什么原因,我就不多提了。(虽然我是英语科代表,纯粹是因为跟老师走得近,高中三年英语从未及格过,愧对Teacher唐!)后来忘了什么原因鑫毛退居二线当上了话剧的导演,白雪公主换成了班上的同学王茂。我很遗憾没有同她共创佳话,不然群里又多了一个可聊的话题,当然并不是说我跟王茂合作不愉快,后来的整个两年间,王茂都信奉我就是她的王子,你看,就连我塑造的角色也这么有个人魅力,更何况本人呢!演出很顺利,得了二等奖,我因反串也“名声大噪”,汇演后没几天,高二的几个“中性圈”的学姐就来班上找我,说想认识我以后带我一起玩,加了QQ后也没太多的接触,因为光班里就有我的两个“帮派”需要忙活。(忙着玩)
关于帮派(一)
如果要在自己年轻的时候做更多的梦,就一定要找到那些,能和你一起做梦的朋友。“四人帮”并不是我们自取的,是隔壁班的班主任静哥赠的,用他的话来说是为了方便用来形容我们四个人。
故事就像一个很圆的西瓜,当你要切第一刀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我也不知该从何讲起。但无论刀起何处,流出来的西瓜汁都香甜味美,故事也一样令人热泪盈眶。
那个夏天的蝉鸣比哪一年都聒噪,教室窗外枝桠疯长,却总也挡不住烈阳。开学入班,熟人不多,第一个给我打招呼的是黄园园。非常热情的向我挥手:“哇塞,我们在一个班耶!”她是我的小学同学,人和名字一样美,她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在小学的时候就能让班上的每一位同学(包括男同学)与她亲近,老师们更是对她喜爱有加,就是那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颜值和穿搭更是令人羡慕。小学时候我要文静一些,天性还没有被释放,跟她走的不是很近,初中也只属于点头之交。对于现在又有缘分和她成为同学,我显得很平淡,没有惊喜也没有意外。开学没几天,班上迅速成立了各种小团体,基本以性格分类组成,我和黄园园的关系突飞猛进,鑫毛是她的初中同学,她们是最好的朋友,也被分到同一个班,我很喜欢这个长相甜美,说话天真无邪的小虎牙同学,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傻、白、甜”!长得和林依晨很像,但是性格是袁湘琴。我们仨自然而然走到一起,成为了班上最闹腾的一份子。
班上开始选班委了,我们仨每个人都任了一份职。但是都没对班长下手。竞选班长的是两个女同学一个男同学,黄梅一上讲台我就被她强大的气场吸引住,虽然只有158cm的身高,但是气场在2米2!一开口就忍不住想投票给她,比周迅更低沉、稳重的嗓音,让人上瘾!无疑她竞选成功。我们的交集越来越多,她开始加入我们仨,四个人开始形影不离(主要表现在一起去上厕所),她简直就像另一个我,只不过她成绩比我优秀,这大概是我们唯一的区别。脾气也是一样的冲,有一天她在黑板上写了一个通告,值日生张鑫不知道是故意擦掉还是不小心的行为,黄梅进教室看到后,直接冲到他面前提起课桌(是的,课桌!)就开始打,被大家拉住后这件事情持续发酵,也就是我们常调侃的“校门口见”!周五那天我们约了很多人在教学楼下见,要确保教导主任老罗和老师们都走了才敢宣战,我们这边浩浩荡荡的二三十人大家都会以为是一场恶战,最终以张鑫叫的人没来无疾而终。现在回过头来再看这件事,就算打起来分个输赢挣个面子又如何呢!但是,当时没输气质现在想想也会嘴角上扬,滚烫的青春骄傲的我们!
我们四个参与的诸如此类的事情其实并不多,经验告诉我们真正要打起来并不是靠人多气势足!黄梅跟黄园园住学生宿舍,我和鑫毛走读。军训刚结束分配宿舍后的那一天晚上我接到黄园园的电话,说隔壁宿舍一个女生敲她们的门让她们小声点,细细想来,如果是现在这个年龄我们就会以“不好意思”表示歉意,并安静下来,但是当时那种“不可侵犯”的思想占绝对主导,我承诺黄园园明天到学校收拾她,免得惊动宿舍阿姨。原来那时候我的全局观就已经在逐步形成了!第二天中午放学,我简单问了事情发生的经过我们四个就冲到隔壁班叫当事人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她的几个女同学,我质问她昨天晚上有吵到你吗,那个时候是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吗,我忘了当时她的反应但我记得当时我很暴躁,仿佛下一秒耳光就会甩在她脸上,由于是从后门出来,旁边便是楼梯,她还没反应改过来怎么回答我时我一脚把她踢下楼梯,楼梯很缓,我也并非无分寸,她迅速站起来反倒给我们道了歉,说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们便让她走了。这应该是我们做过的第一件荒唐的事,蛮横无理又飞扬跋扈,但是我们的心思不会坏到像校园暴力一样去欺负别人,如果双方实力在对等的情况下,一方受伤了,那不是被欺负,只是较量罢了。好吧,也算是我在为我们的行为开脱。但我能确保的是我们并没有伤害到那位女同学的心灵,因为后来她还主动喜笑颜开的给我打过招呼,像很熟一样!
我们四个发生的故事呀其实不光有暴力,还有很多美好的瞬间呢。一起逃课、吃泡面、路边摊吃串、组织班会、上台唱歌、河边打水仗、骑摩托车受伤、在我家跟我妈妈拼酒、在KTV唱《天高地厚》...“我们说过不管天高地厚,想飞到那最高最远最洒脱,想看见陪我到最后谁是朋友,你是我最期待的那一个...”这是我们的“帮歌”,最纯粹的友谊都在字里行间。阳光、迟到、操场、白衬衫、背影、偷瞄、早餐面、小卖部、夏天、下课、对视、大笑、暗恋、打架、黄昏、高考这些就是我们青春的代名词,让我慢慢回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