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此日青云去,却笑人间举子忙。”第二次引用这句诗。去年的今天我还在为自己是否能顺利考回家而发愁,如今正坐在离家不远的单位办公室里。
恍如隔世。
5月出分,6月毕业,10月入职。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下,我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社会人”。
突如其来的角色转换让我瞬间无所适从,尽管有过实习经历的加持,但转变的一刻真的到来之时,我还是有很强的不适感。
学校里的生活总是沿着课时表的轨迹有序进行,我可以根据教学计划表做好自己的schedule,完成自己的list。而如今,在按部就班的外衣下,包裹着太多太多的突如其来。我应接不暇。
都说工作之后要摒弃学生思维,可我总希望自己还是个学生。
回想起联考完的大四生活,没有了每学期“6211”的学业压力,不必在乎警务化的“扣分”和“惩戒”,每天有大把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似乎四年来只在那一个学期找到了一点“大学生”的感觉。
z同学在课上唱的那首“想自由”,就是临近毕业的我的真实写照。
那时的我就是一根快乐的“老油条”,满怀期待地盼望着毕业,好像一毕业就能挣脱JSPI的束缚,在广阔的天地里恣意奔跑。
10月过后日子过得飞快:早上开始工作,在电脑前还没处理几份文件,嗖地一下就到了下午;感觉刚过了周一,瞬间就到了周五……
曾经一节课45分钟我都觉得漫长,一边骂学校一边看着手机里的倒计时算什么时候才能毕业。如今在每天重复而单调的生活中,每天匆匆忙忙,日子不经意间溜走。
最近在网上看到一则热搜:“青春才几年,疫情占三年”。我这才想起来,自己也已经太久没有出去走走了。
过去我们三五好友聚在一起,搜攻略搜民宿搜美食,可当下所有的旅行、看展、看演出都只能是“等疫情过后”。
三年前从长沙回来后和芋头他们约好的毕业旅行,也终究没能实现。
现在的我在和过去的朋友们逐渐脱节——大家有空我没空,好不容易休假朋友们却又忙碌了起来。曾经要好的同学和朋友都纷纷身在他乡,或继续在国内外深造,或大城市闯荡。虽然地域熟悉,但熟悉的人却纷纷远离这里,只有他们等放假归来的时候,我才能重拾那么一点点对家乡的熟悉感。
明明都是同龄人,越看他们正意气风发,我就越觉得自己早早步入迟暮之年。
所有人都在向前,只有我回到了原点。
愈发孤独。
成为“社会人”后,被“催”,仿佛成为了人生的常态——
要快点让工作步入正轨,要快点买房买车,要快点结婚生子……
就像列表同学在朋友圈里感慨:“赶紧去死,就当这辈子没有活。”
可外面的世界我还没开始去看,读书时想学却没能学的事物才刚刚提上日程,读书、滑雪、冲浪、看极光……太多“不务正业”的事情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我又怎么舍得让自己囿于家长里短和一日三餐?
他们说,生活终归要归于平淡。
可人总有那么点不甘心在。我不甘心这样无趣一生,不甘心什么都还没有去做、还没找寻到自己的生命价值就又陷入父母辈的生命循环。
芋头总笑我,说我是在一座围城里望着别的围城,我想是的。在一次凌晨的长谈里,她告诉我,既然选了,就不要再想,不如就在已有的环境里做到极致。
我说,过去我以为自由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今却感觉,真正的自由是拥有说“不”的权利。
“努力挣钱,不是对别人Say no,重要的也不是什么对世俗Say no,而是有更多不开心的权利和自由,有发泄情绪的资本。”
——电话那头是她噼里啪啦还在敲键盘的声音。
泰戈尔说,当你为错过太阳而哭泣的时候,你也要再错过群星了。
So,be myself,and do not live other people’s lives.
祝我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