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卡在喉咙里,
像一颗拧不下去的螺丝钉。
我数不清装了多少个零件,
只记得工服袖口,
蹭上了油渍,
这很难洗。
流水线的光太亮,
照得人睁不开眼。
三号工位的男孩,
总是沉默地低头,
——他的扳手比我快。
组长经过时,
我的零件掉在地上。
弯腰的瞬间,
眼泪砸进铁屑堆,
没有声音,
只有长的咒骂声在此起彼伏。
凌晨的风钻进窗户,
饭盒早就凉了。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继续把零件
送上传送带。
后来他们两个结婚了
她说:她还有两个弟弟
姐姐21岁就结婚了
他说:我家里人希望我年入百万
让他们得以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