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的一百个故事

1 ·城市记忆



城市记忆 • 吆喝声


  你对一个城市的记忆是什么?是他的历史,人文,过往,还是曾经的人和事!其实,城市也是有生命的,不管是新发展盖起摩天大楼的城市,还是无人问津的老旧的小镇,他们都有生命。有的城市换了新衣,宛如换了一个新鲜的皮肤。花枝招展惹人疼爱。有的小镇,无人问津,偶尔街角新开了一家便利店或者饭店,对这个小镇而言都是新鲜的,这种新奇感宛如一个质朴的姑娘带了一个新颖的发卡,也许别人未曾在意,然而自己,却格外的开心。

  问你个问题,你大概有多久没有听见吆喝声了?“吆喝声?,那是什么”也许对于00后而言,不曾熟悉这个声音,但对于我们而言,那是一个城市老旧记忆的回响,一阵阵吆喝声对于城市而言,就像一个老去的故人,一声一声念叨,把你的思绪拉回了过去。突然想起一句话,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抵说的就是这种声音吧。也许走街串巷的吆喝声对于我而言始终是不同的,他不是热闹嘈杂的集市反复回响的电子喇叭声,他不是菜贩市场的大声讨价还价。吆喝声,她就像一个诉说自己故事,独唱的姑娘。但凡有回响便会和人回应过去。之后便又开始自己的诉说,她是有节奏的,有韵律的,有自己的灵魂的。

  吆喝声有什么?其实他也分类的,有卖菜的。卖零食的如:冰糖葫芦。过去还有修锅补锅的,当然现在基本没有了。也有收废品的。新时代的吆喝声还有:换剪子换菜刀,修电视,修冰箱的。这种吆喝声就像一个过渡的中年人,掺杂着过去的形式,带着新时代的内容。总想和人拉的亲近一点,但其实回应他们的,大抵也只有中老年人罢了。就像两个老友叙旧,尴尬的碰头会面,成年人的生活沧桑经历,大抵在他们碰头的一刹那,才会流露出来吧。互换的物件包含了生计的经历和故事,就像老友交换信物一般。

  这老头好久没来了,不听见他声音,还蛮怀念的。老头是谁?……对了,这老头就是基本每个月都会出现几次的老头,骑个老旧的自行车,后边安装的俩篮子,里面基本都是蔬菜,偶尔有豆腐。每次来得时候,都是在巷子里,反复喊嗓子,一圈又一圈,声音忽远忽近,你大抵就能判断出他绕了多久了。直到最后,有人出现和他开始讨价还价。当然这老头很有意思,衣着朴素,但是很干净。有时,还会和你淘气的开玩笑几句。“我老头今年7 80了,可精神好的很,这菜都村里的,新鲜的很,没有农药,别看有的有虫子咬过,那证明他没有打农药。”老头不会用新时代的电子支付,手机还是那种老年机,大键盘,大屏幕的,手机好像还可以当电筒的那种。每次都说,不会用,让人给予零钱,有时候,实在没有零钱,十元八元的,老头也不计较,说下次来拿就是,和几个街坊邻居说的甚是热闹。大家彼此信任,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有时候在想,这个时代,还有人为了生计坚持这种老旧的生活方式,难能可贵,后来才发现,自己有点肤浅,也许他们并不单单是生计的奔波,对于他们而言,更多的是老年了没人问候,没人聊天,可以找个人聊聊天,说说话而已,一回生二回熟,反复几次,就像朋友一样认识了彼此。他们一圈圈的佝偻着背影,奋力的瞪着脚蹬子,你感觉他们是在为生活努力,我却似乎看到了,他们是开心的,他们是在为了和朋友碰面,聊天而做的努力,即使有点费劲,使不上力气,但一个巷子有人传来“来了”之类的回响,他们便会喜逐颜开,而且基本上每次,只要有一家出来,附近的前后左右邻居也会陆陆续续的出来。每当这时候,老头即使再累,脸上也会露出来笑容。就像小时候去找一起玩的小朋友,终于给你开门一样,也许那种喜悦感只有他们自己明白吧。心态好了,人也变得年轻了。……

  城市记忆太多了,但是如果讲一个故事的开端而言,我觉得城市记忆,吆喝声是最好的开端,他就像我们小时候讲故事的开头,“从前从前”总是让人想起一些久远而美好的故事……一阵阵的吆喝声,有时候静下心来听,会心的一笑,这老头又来了,今天带了新货,也许他们卖的不单单是货物,更是老城小镇的最后一抹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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