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的中山公园地处汉口解放大道最为繁华的地段。紧邻协和医院,而对面正是大名鼎鼎的武广商圈。不远处还有店铺林立的万松园路,街上有一所成绩优异的孩子们打破头都想进的学校——武汉外国语学校。
也许,对于成年人抑或偶尔路过的游人而言,中山公园真算不上是值得一去的景点,但对于幼童而言,对于生长于8、90年代的我们而言,那是一个充满童趣的所在。
从西南门进入中山公园,顺着左手边一直向前走,便看见一座通向湖中的亭阁。可走近湖边,在蜿蜒的小路和茂密的树林下窥看湖中的小船。我闲晃在其中,忽看见这些新生的嫩绿叶片。
武汉极喜爱种植梧桐树。而它在我的心中也有着一种无法磨灭的情怀。还记得年幼的时候,父亲骑一辆28男士自行车,我坐在前面的横杠上,母亲坐在身后。外婆家的院门外双向车道上种满高大的法国梧桐。每到落叶纷飞的季节,我会要求父亲用车轮压过树叶,数着地上的树叶慢慢前行。可到了飘絮的季节就十分令人厌恶了。它们飞到眼睛里,钻到鼻子里,还给环卫工人带去不小的麻烦。常看见他们将落叶扫到一处,当街焚烧,空气中弥漫着法国梧桐燃烧后独特的味道。
不记得什么时候起,街边的法国梧桐渐渐被换掉了。但是很幸运的是,我们依然可以在公园里找寻到它们。大树浓荫好乘凉。只是蚊虫也特别多,需自备花露水和清凉油。
住在汉口的人们也许不似武昌人那般幸运,随时可以去欣赏辽阔的湖水,只得在这碧水悠悠的小池中划船,也算是闲暇时的一种乐趣吧。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父母也常带我来此游玩。当然不是为了戏水,这是后话了。
如果你对这段历史感兴趣,或许可以挑一个凉爽的季节来此闲看。既关乎国史,也是一段民俗成长史。而我在其中找寻到一张图片,仿佛一下就别拉回到那个久远的年代。我的童年,原来也潜藏着这么多欢乐的过往。
1986年,我还小。但在儿童游乐中心开放后不久,父母便带我来此游玩。那时,我可以玩的游乐项目并不算多,但我仍清楚的记得疯狂的老鼠和海盗船。
2001年,中山公园进行过重修和改建,许多老旧的游乐设施已不见,而眼前这座海盗船大抵也不是最早的那一艘了吧?或许该翻看影集,去对古早时的照片。
海盗船给父母留下的记忆是止不住的晕眩。由于我的年岁太小,乘船必须由大人陪同。而我偏偏极喜爱这在空中飞翔的感觉,无奈之下,父亲陪着玩一次,母亲陪着玩一次,没玩够仍想再玩的我不禁将幼小的自己盘在父亲的大腿上,耍着赖皮说:“我要玩,我还要玩,再玩一次。”这哪里是传说中的抱大腿,根本就是命令嘛!如今想起来,仍旧感受到的是父亲浓浓的“溺”爱。这父爱太过浓烈,很难找到别的词语去形容。
还记得那个时候,觉得中山公园好大好大,就像是一座来自外太空的神秘乐园,往往流连其中不愿离开。而如今,长大后的我独自在公园里徘徊,又觉得它好小好小,连所有的游乐设施都是缩小版,再也装不下越长越大的我了。
自从办了一张欢乐谷的年卡,以每周去两次的频率疯狂玩耍一年之后,我再也提不起去任何游乐世界的兴致了。走在这小小的儿童世界里,经过过山车、峡谷漂流这些适合成人的游乐设施时我竟也无动于衷。直到看见了它(上图)。可供两人乘坐的小车不断在轨道上急速行驶,没有太过险峻的弯道,适合幼龄童。
我站在轨道的栏杆外盯着它们看了许久许久,不愿离开。仿佛看见了童年时的自己,也是那么喜爱疯狂的老鼠。长大后,我独自去过许多地方,每一次经过大城市都不忘去看看那里的游乐场。广州的长隆欢乐世界、深圳的欢乐谷、长沙的世界之窗。有时候真的说不清,长大后的我是真的醉心于刺激,还是更想回到童年醉心于当年的梦。
正待离开的时候看见一位父亲对大女儿说:“你再玩一次吧,你妹妹也想玩。”
我差一点想追上去说,不如我陪你的女儿玩吧,我也想玩,这样你还可以省钱。但好在只是想想,不然非给人想成是抢小孩的女贼。
正想着,那位父亲带着幼小的孩子走入了小车内。
轨道下方的空地上摆着四辆废旧的小车。一位朋友看到后说,很有恐怖片的既视感。我却感觉是极美的。
烈日下,儿童乐园里游玩的人并不算多。我走在一座小桥上,拍下对面的另一座小桥安静的模样。住在周边的人们似乎习惯了穿过公园走回家的方向。
如果说中山公园适合学龄童和更大一些的青少年,以及不喜欢太过刺激的成人,那么我家附近的那座儿童公园即是真正幼龄童的欢乐世界。那里,也有着许许多多人的童年记忆。
只是如今所看到的早已不是我们小时候的模样。
一代又一代的小孩在这里玩耍,然后在成长的过程中渐渐将它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