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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奇怪的梦中醒来,然而心还是砰砰跳个不停。
“喵。”
我忍不住叫出了声,再蹭了蹭现在趴在的那个温暖的膝盖。一只有力的大手摸了摸头上毛,再顺带挠了挠耳朵后面。嗯,现在的情况还是很让我安心的。
不过刚才的梦还真是奇怪啊。虽然更奇怪的应该是,这样的梦已经陆陆续续好几天都来报到了;唔,也许细节上有些诧异。
梦里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各种颜色在眼前铺陈,过于鲜明了些;视角也比平时高了些许。那时自己……应该是从一个人类的视角在看这个世界吧。梦中身边总是有着另一个人类个体,唔……比我还要高些,有时是牵着手走走停停看着周围,有时也会被他搂着。然而最终都会在一阵炫目的光芒和刺耳的声响中,惊醒。偶尔,会“看”到一片殷红。
是从什么时间开始,有这些奇怪的梦?
头有点痛,记忆有些模糊。
好像,是被现在这个人带回家开始?
1
灵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虽然医生几次三番地提醒他不要抱太大希望,当时医生摘下口罩,轻声道“清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还请节哀……”的场景在他脑海中不断循环,连同那日街上不甚明亮的路灯,卡车侧滑前的远光,四下飞溅的血花,救护车的笛声,昏暗的急救室外刺眼的“手术中”的绿灯……然而他还是无法相信,她会以这种方式离开。
不不不,灵儿才没有离开。她还有呼吸,心跳也一直很稳定,只是,只是……没有意识。
嘿,那个喜欢奇思幻想的灵儿去哪了。
或许正因此,他才会把那只猫一直带在身边。
傻姑娘,为什么要为了救这只猫,把自己搭进去呢。
10
我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然而时间又有什么意义?时间不过是这群三维生物为事件排序的手段罢了,也许在看到这两句话的时间内时间暂停了几亿地球年,不过谁又知呢?所谓很久,不过是发生了很多事罢了。
似乎一直在一个很长的梦里,无法离开。
为什么称之为梦?
或许是因为,我无法控制那我所凭依的躯体,只能以一个观察者的角度,去看此躯体所看,闻此躯体所闻;无论我是否愿意。
至少,我还有意识。
而且,我似乎可以影响这躯体的意识。
11
说实话,我很讨厌那个充满着消毒水味道的地方,那个人类称之为医院的地方。也许是因为那里总是充满着与伤痛和死亡的记忆;另一方面,最近每次被带到那里,都感到头痛。
然而,他时不时就会带着我去医院。去看望那个躺在玻璃房间里的姑娘。他经常一动不动地趴在玻璃上愣愣地望着她,口中念念有词,偶尔还会哭。而她却从来没有回应,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并不真实地存在于世。
然而不知为何,我总也忍不住盯着那张苍白的脸。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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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医生禁止我进入病房陪着她,但能隔着窗户能看着她,足矣。
可能只是之前熬了太多夜,现在要趁机好好补一觉吧。
嘿,那个坚持早起的灵儿去哪了。
总有一种错觉,似乎灵儿还陪在身边,但我怎么也触碰不到。
我抱起小猫,默默离开医院。
说好的一生一世,你不许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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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带着它来见我了。
从它的视角,我看起来似乎很虚弱,几乎要变成半透明了。
再醒不过来,我会不会就再也无法在自己的躯体里醒来。
不过,我又怎么能肯定,那就是我的躯体?或许,这才是真实的我,一段没有重量的思维,只能依附在其它生命体上,借他们的生命“活着”。
虽然,能明显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越来越虚弱了。或许,很快就要飘散,回归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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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还只是在梦里。
今天不知怎的,身体竟不听使唤地自己行动了起来。
踩在键盘上敲出了一段奇奇怪怪的符号。
我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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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原本还在工作,安安静静趴在膝头的小猫却突然跳上了桌子,小爪子轻巧地按在键盘上。
在我祈祷它别毁了这周的数据之时,只见,屏幕上打出了这行文字。
miss u, my love
这个世界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