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墨竹林里遥相见》第十五章  寻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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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考研的计划还是按部就班地实施起来了,为了提高胜算,墨竹没有跨专业,因为本科时就已经过了六级,英语的问题也不大,关键还是政治,哲学和经济学让墨竹很苦恼。

傅莞笑建议她报一个政治辅导班,但是若去上课的话一整天都耗在外面,就不能给宝宝喂奶了,墨竹打算前六个月纯母乳喂养,所以上辅导班不切实际。傅莞笑倒是尽心尽力,不仅找来一堆资料寄给墨竹,还要来了名师上课的录音给她。

万事开头难,在经历了头一个月的看不进书和时常被宝宝的哭声打断思路后,墨竹的学习状态渐入佳境。

十月份考研报名现场确认的时候墨竹去了一趟梁锦瑟任职的学校,办完手续后她忍不住到梁锦瑟办公室门口转了一圈,既想碰见她又还怕碰见她。

墨竹最终没有遇见梁锦瑟,却路过上次与她谈话的地方。想起当初梁锦瑟所言的种种,墨竹探寻真相的欲望愈加强烈。

韩雅清依旧很忙,已经很久没到韩家来了,虽然平时经常来电,但韩瑞父母对墨竹考研的事情只字不提,直到12月韩父生日的时候韩家人聚餐,墨竹自己把考研的事情告诉了韩雅清。

和韩瑞父母一样,韩雅清对墨竹考研也很不理解,但不待墨竹解释很快便又说“趁年轻的时候多读点书也挺好”。当得知墨竹报考的是梁锦瑟任职的学校是,韩雅清却突然脸色大变:“上海有那么好多学校,为什么要报这么个烂学校呢?”

墨竹没有料到韩雅清会有这么大反应,忙解释道:“我准备的时间这么短,考好学校难度太大了,这个学校还稍微有点把握。”

韩雅清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说了一大堆读研无用的话,甚至说如果空虚可以帮她一起打理韩家的生意。此时距考试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墨竹自然不会放弃,而韩雅清的态度又为她蒙上了一层疑云。

考研进入了冲刺阶段,墨竹的精神状态高度紧张,当年高考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就在这节骨眼上,打出生就没生过病的宝宝却突然生病了,上吐下泻,全身发满疹子。

听医生说是蛋白质过敏,墨竹就纳闷了:“可是孩子一直都是纯母乳喂养的呀?”

这时韩母在一旁支支吾吾地说:“唉,都怪我,今天早晨我怕你奶不够,给孩子加奶粉了,雅清说是国外原装进口的,质量很好,谁知道宝宝会过敏呢。”

“雅清?奶粉是雅清给的?”墨竹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他姑妈也是一片好意,可千万不能去责怪她呀。”韩母不停叮嘱着。

“我怎么会去怪她呢?”墨竹一边面无表情地回应,一边陷入了沉思。

好在宝宝闹了两天就渐渐恢复了状态,经常被逗得咯咯发笑,小家伙已经冒出两颗小门牙,笑起来特别可爱,可是看着宝宝无邪的笑脸,墨竹心里却一阵酸涩,她真的不想他和自己一样从小就没有父亲。

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冬日清晨,墨竹起了个大早,转了两趟公交车才到达考点。前一天韩父提出让司机送她来考试,她拒绝了,这四个月的苦都已经吃过来了,还差这最后两天吗?

这两天墨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累,每考完一科都感觉自己被抽空了一样,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每次走出考场她都要冲进卫生间从包里取出洗奶器把发涨的奶吸空。为了让宝宝这两天能吃上奶,她一连四五天半夜起吸奶存在冰箱里,以防孩子又奶粉过敏。

当她考完最后一科走出考场时,对于结果已经胸有成竹,但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酸软无力。此时正是晚高峰,公交车里的人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紧紧挨在一起,倒让墨竹觉得轻松很多,甚至站着打个盹都不用担心会摔倒。

大约过了七八站,墨竹听到后面靠近车门的地方有个女人在打电话,熟悉的声音让原本睡衣沉沉的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只听那女人用不耐烦的口吻说:“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爱咋咋滴,我也管不着。行了,我今天车坏了搭公交车呢。我要下车了,不和你说了。”

墨竹看着她一边讲着一边拼命往门口挤,心里默默地对她的背影说:“锦瑟,别来无恙啊,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考完研没过多久就是农历新年了,因为有孩子,韩家这个年过得还算热闹。唯一让人揪心的是,六个多月大的宝宝竟然早早地就学会了发“baba”的音,虽然没有任何含义,但听到的大人还是会联想。墨竹就有好几次看到韩母偷偷抹眼泪,自己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家宴上墨竹再次见到了韩雅清,听韩父说韩雅清把韩家的生意打理得很好,墨竹对她心生几分敬佩。但席间也只顾着照看宝宝,没有与她交流。饭后倒是韩雅清主动找她闲聊起来。

“听婶婶说上次遥遥吃了我从国外带的奶粉居然过敏了,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呢。”韩雅清边说边用手指掂了掂孩子的小脸蛋。

“别这么说,你也是一片好意。况且连医生都说是小孩子个体差异,在吃之前也不知道他会过敏呀。”

韩雅清得体地笑了笑:“对了,考研考得怎么样?”

“成绩要等到三月初才知道呢。”不知为何,墨竹很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

韩雅清继续说到:“我想应该问题不大,只是,”韩雅清语气里略带犹豫:“如果你考上了难免会和锦瑟碰面,我建议你还是离她远一点为妙,不要再与她有任何瓜葛。毕竟我们都清楚她并非善类。”

“恩,知道了,谢谢你提醒。”墨竹嘴上这么应着,心里却在暗想:怎么可能远离她呢,我就是冲着她去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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