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年前,我买了木炭和甘蔗,家里正忙着大扫除,我随手把它们放在楼道口,想着等整理完再收进屋。
我弟有蹲在楼道口抽烟的习惯。
大概是二十五六号的晚上八九点,他去抽烟,把没彻底熄灭的烟头丢在甘蔗旁。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半,我在沙发上看书,他又跑出去抽烟。
烟还没点着,他就灰溜溜地站在门口,小声嘟囔:“完了,昨晚楼道被我烧了……不过好像有人灭了火。”
我走过去一看,三四个纸箱烧成了灰,两箱甘蔗被熏黑,木炭也燃掉了一半,墙面像被泼了墨,地上满是带灰的脚印。
怒火“蹭”地一下窜上来,我正要开口骂他,又忍住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稳住情绪。
我让他去楼顶拿油漆,自己转身回屋。
学姐裹成粽子睡得正香,我轻轻地摇醒她,让她穿暖和一点,一起去打扫楼道。
02
我们四五个人收拾垃圾、刷墙壁、清洁地面,累了就蹲在楼道里啃着被熏黑的甘蔗。
甘蔗的汁水混着灰烬,每个人的嘴角都染上了黑点,却笑得像孩子一样纯粹。
原来,被火烤过的甘蔗会更甜。
生活中的大部分甜,会不会也是在经历灼痛之后才诞生?
后来遇到清洁阿姨,她告诉我们:“是保安凌晨一点发现的,他提着水桶,一点一点地把火浇灭,好在易燃物不是特别多。”
事后,学姐问我:“你一点都没生气?”
我顿了顿,说:“生气肯定会生气,但没表现出来。而且我越来越觉得,愤怒和发火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自己失控,让身边的人难过,不如先稳住情绪,把事情处理好。”
学姐点头:“事情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情绪,情绪才是真正的纵火犯。”
有些瞬间,你的态度,会影响周围的人。
03
我四岁的小侄子喜欢在墙上画画,一不留神,整面墙都成了他的“画布”。
第一次,他在墙上留下了一片“涂鸦盛宴”,学姐黑着脸跑来告状。
我二话不说,拎起他就是一顿胖揍,看着他哭得撕心裂肺,我后悔了。
第二次,学姐又气冲冲地喊我。
我盯着他无辜又可爱的表情,拿起手机录下他窘迫的样子,边拍边笑。
第三次,学姐还是来告状。
我走过去抱起小侄子,温声问:“你画的是什么呀?”然后捏了捏他的鼻子,笑着说:“下次想画,我们去楼顶画奥特曼,家里墙面画了里面会藏妖怪,这次姑姑就原谅你了,好不好?”
学姐看着我从愤怒到调侃,再到耐心引导,她对待小孩犯错的神情和态度也柔和了下来,哪怕他们把饭菜打翻在地,零食掉了一沙发,她都会一笑而过,让他们自己收拾残局。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家庭里的情绪像涟漪,会一层层传递开去,中间人的分寸拿捏,往往决定了一家人的温度。
04
我越来越依赖学姐,越来越喜欢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总能用温柔化解我的戾气。
比如,我们吵架时,我无理取闹,翻旧账,颠倒黑白,而她从不争辩,不和我较劲。
她顺着我,应着我,我骂着骂着,那些让我愤怒的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变得柔软而轻盈,竟再也气不起来。
更重要的是,我舍不得她难过,也舍不得用最锋利的言语去伤害那个总是包容我的人。
我会想起,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一角,穿着大红色的睡衣,柔和的灯光映在她低垂的侧脸上,她一针一线,耐心地缝补着我睡裤上的破洞,剪刀在灯光下闪成星星。
那一刻,我没忍住多看她几眼,心里莫名柔软,仿佛被那根细线牵住,拴在她身上,再也无法松开。
我超级爱吃折耳根,而学姐闻见就想吐。
可她还是戴上口罩,耐心地擦洗我买回来的折耳根,沥干水分后装进篮子晾干。
她坐在阳台,一点一点剪成小段,时而干呕,时而被刺鼻的气味熏得皱眉,却依旧认真完成着这件“重要的事”。
等所有折耳根被妥帖地封进真空袋里,她会拍拍手,扬起眉毛,得意地笑着说:“小仙女,请过目,你的爱被我收好啦。”
05
明明最讨厌折耳根的味道,却还是愿意为我分装得整整齐齐,真的验证了那句,世界上最奢侈的爱,就是有人在细枝末节里为你费尽心思。
她,总是在不经意间,温柔地照顾着我的喜好。我又怎忍心,用最尖锐的言语,在她心上划下伤口?
我成长的环境里,大人们从来不会温声细语。他们的沟通方式就是吵架、抱怨、冷战、狠话。
我也是这样长大的。
但现在,我看见了那个从小就充满愤怒、暴躁、无所谓的小孩,在学姐一顿顿的红烧肉中,被喂软了骨缝里的刺,在她掖紧的被角里,我被冻结的心开始融化,变得炽热滚烫。
现在,哪怕再生气,哪怕眼泪往下掉,我也会试着好好说话,试着表达自己的难受,而不是伤害她。
原以为只有电视剧里才会有的温柔相处,如今,也开始在我的生活里上演。
如果说,爱到最后,凭的是良心,那我的良心,就是此生不负学姐。
林小姐啊,有幸被你爱,我真的很幸福耶!
作者:憨夫人,彩虹桥上的情感驿站,拉圈情感咨询者,已解决1000+伙伴们的爱情难题,一对一制定方案成长式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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