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孤独的但我孤独得还不够
为了来到你的面前
——里尔克
你容我泅泳于深海
看天空倾斜，耳膜鼓胀
你又容我于尘寰之上数点阡陌
看往事历历，不堪重提
你容我避开了闪电
避不开海藻般的云团
穿着朱红的罪衣，一次次
在颠簸中擦洗身体
风景停驻，今生的眷恋停驻
令缺氧的此刻倍加辛苦
惟独遗憾是一艘巨轮
从血脉深处驶来
大地并未沉没，而我……
哦主，我又犯迷糊了：穹苍或湖海
在你看都是一样——你掌管
飞鸟与鱼腹的吞吐
回想我曾进退失据，仓皇流离
如今我知道了，你若不同往
连天空也是危险的
在地上我对深爱的无言，对不爱的
喋喋不休，废话连篇
你容我词不达意，容我难堪的辩白
但能够诉说的都是过去时
一切早已为你所知
我当默坐云间而口贴尘埃
我当情愿贫弱或命丧
我期盼这把声音，在去到你身边时
获得新的抒情调性
而那些焦灼，那些被误解的
无法被书写的年月
同样留给白色的缄默：死后
我们有更多时间被谈论
并且遗忘
Stella，2017.7.29
返筑航班，突遇强气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