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无聊的一天,我还是照例去校外的螺蛳粉。
那天雨下的很大,我常去的那间正宗螺蛳粉没有开门,我内心掠过一丝失落,幸好旁边还有一家螺蛳粉店。
这家螺蛳粉真的很奇怪,招牌上没有写着正宗二字,但香味浓郁更胜过我吃过的每一碗螺蛳粉。
老板是个年纪轻轻的帅哥,当时店里没有一个人,老板叼着一根烟死死的盯着我,我淡定从容的坐在他的对面。
一会后,他终于放下嘴里叼着的烟,用沙哑独特的烟嗓缓缓对我说:“吃面还是斗面?”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这种眼神我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话也曾听人讲过。
我不敢看着他的眼睛,低着头玩手机,假装镇定的回答:“我想吃面。”他没有过多解释,转过身走到透明的厨房。
他手法很娴熟,将粉放入沸腾的水又迅速捞起来,这样没有破坏粉的韧性,这老板也是个行家,随后浓郁的高汤淋在白面上,配料没出螺蛳的鲜味就飘远,与大自然的雨露结合起来,不知道的以为置身于湖中,凉气散布我全身。
这时,老板忽然说话:“这做面,单靠技术,你永远做不出美味,大自然和面的结合,做到天人和一,我这不是在做面,是制作世界。”
老板很快的端了一碗面上来,坐在我的对面,我觉得老板是个大师,因为我品尝了许多面,却没有一家面的味道是那么独特。
我拿起筷子,望了望面,看出了这碗面的端倪,我冲着老板说着:“螺蛳粉里若是没有酸笋,就不是一碗好粉,人要是技艺不精湛,就不要做粉,老板你这碗里为什么没有酸笋?”
老板没有说话,又抽出一根烟吸起来,我继续追问:“做人要厚道你这是欺骗消费者。”
老板面对我咄咄逼人的态度,嘴角微微上扬,并没有理会我,我也不不去追问,我是个无笋不欢的男人,但我面对着老板的态度,我还是决定放弃追问。
雨忽然下的很大,我低头自顾着吃,老板又吸完一支烟,放到烟灰缸熄灭后就站起来,我不解的看着他。
这个老板真的很奇怪,他从一个保险柜里取出一碗酸笋,然后走过来放在我的面前,说:“来,放进去试试。”
我丝毫没有犹豫,因为我相信加了酸笋的螺蛳粉才是最完美的。当夹着酸笋的筷子触碰到汤底,淡红的螺蛳粉如同阴阳八卦象一般,融合分离。一会后,变化消失了,原来的鲜味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酸笋的臭味。
这是我第一次抗拒酸笋,老板笑着说:“怎么样,气味不一样了吧。”作为一个吃货,我很惭愧。老板又叼起一根烟,啄了一口,笑着说:“没关系,你不懂。乘着这好天气,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我不敢作声,只能静静地听着他叙说,老板过了很久,缓缓的说:“我师从新北方山,那是一座面点大山,上面有许多门派,在我七岁那年,我就被带到山上做面,我做的最拿手的就是螺蛳粉,当时我的师兄跟着师傅做着各式各样的分类螺蛳粉,有叉烧螺蛳粉,豆腐螺蛳粉等,而我一直坚持做原味螺蛳粉,因为你其他做的再好,也不过是旁门异类,为此师傅说了我很多次。”
老板似乎讲到了动情处,缓缓情绪,又接着说道:”待到我18岁成人礼,南方海鲜面代表来与我们切磋交流,我的师兄师姐都败了下来,南方代表团准备走时,我刚出关,我手里端着昏黑的螺蛳粉,我对着师傅恳求着要上去比拼,师兄师姐们都叹了一口气,师傅也叹气说:‘算了吧,你只会做原味螺蛳粉。’海鲜面门派代表说:‘这应该是你们门派最后一人了吧,来试一试吧。’师傅拉不住倔强的我。”
老板吸完最后一根烟,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最后我赢了,用不加酸笋的螺蛳粉赢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他们怕我是个威胁和保住脸面,找借口除掉我,被全天下当做异类,不加酸笋的怪物,我被全天下通缉,师傅为了保护我把我逐出师门并将我带下山,当时来杀我的大多数是做螺蛳粉很难吃的和海鲜面派。
老板呆住了,我问他:“后来呢?”老板有些哽咽,继续说着:“下山后第二天,师傅就出事了,被酸笋噎死的。他们开始争夺正宗螺蛳粉的称号,这时候横空出世一个女人,做出来的螺蛳粉直逼我的技艺,这名号也就坐实了。而我,只能逃到这里来。”......
雨停了,我最后还是离开了哪里,一旁的正宗螺蛳粉开门了,一个客人在跟那个女老板争论:“你这螺蛳粉为什么不放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