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无道

悟道无道

这篇文章本来打算是昨天写的,但是机缘巧合之下,笔者感觉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似乎更加适合来发散性地写这一篇文章。

如题,这方面的文字我其实应该已经写过不少了,但是我依旧希望表达一下我现下的思考,即悟道则无道,可以理解成坐忘道,也可以理解成儒家孔子所说的从心所欲不逾矩的一种状态,亦可理解成佛家那种出世还俗地普度众生的真正活佛,这种状态,我必须承认我是并未达到的,最实锤的证明就是我还在这里撰写这篇文章,按照极道来说,当一个人真正参悟了道,ta便不会再去思索、探究、考量究竟何为道。可以类比成孔子说的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的状态,但是这个的基础其实更多是一种社会规训和经验主义的建构塑造,与我们所说的悟道,依旧有一定的区别,或者说,可以将其七十勉强称之为悟了社会的道,但悟道并非是社会与经验的堆砌,这是我的理解。

而为什么我说我自己现在的状态似乎更加适合来发散这篇文章呢,因为我昨晚只睡了两到三个小时,身体机能降到了非常低的水平,但是同时,我的精神世界又前所未有地充盈和丰沛,或许此刻我的悟道的某种领悟力会更加强烈也说不准,至少,我的脑子即使依旧在旋转,但由于身体无力支撑,它并没有办法去高速旋转一些盘根错节的纠葛,所以现在我的脑子,或者叫,思维,是相比平时更加纯粹而有指向性的状态。

道,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话题,道是世界的规律,道可道非常道,道,无法习得,无法传授,唯有靠自己的感悟,去一点点地接近道,道遥远却无处不在,或许说祂是世界的最高法则,或许又说祂是世界最基础的组成部分,当你悟道,这天地万物亦可与你同一。

这似乎,和我去年给自己定义为“神”的状态非常之相像,吾之神,或者吾之道,并非是一个凌驾,而是一个单纯的“高于”,在很多东西方神话中,所谓的神,却时常因为人间之事而矛盾冲突,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若造世之神如此,那岂不是有些太掉价了么?这点上我兴许还能赞许一下中国神话的造世神?女娲、盘古那都是与人类无过多瓜葛的神,或化作天地便隐去了身影,这才是原始秩序应该有的一个样子。想到这儿我有想起了我那个经典的思维逻辑,当一个人夸自己高尚的时候,其实ta就没那么高尚了。

或许是我的标准太高,或许是我太过于理想化,我并未贬低所谓的“高尚”,而是真正的高尚,是无法意识到的。有句话说“君子论迹不论心”,这,从社会发展的角度来说,自然是无可厚非的,只要是对社会有利的,为什么要管你安的是什么心呢?即使是明目张胆的一些引流,建立社会资本,但是又实实在在做了实事儿,还给不少人带来了关系网,又有什么人会故意针对呢?但是从我个人角度出发,“不论心者非君子”,我承认我是把君子的标准定的很高了,从我之前的文中其实也不难看出,道家之道,儒家至圣君子,佛家入世活佛,其实是同一个指向物,就是被参悟的世界规律,所谓君子,必然要从心而动,其所做的行为才能称之为“洽”,不仅自洽,也与世界相洽。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划分一下社会与世界的关系,社会是人构成的集合体,而世界是固然不变,或者说,恒常变化中的客观物,这两个根本就不是一个体量的东西,故不可将我所说的道简单置于社会中看待,那就错位了。

继续说君子的洽,君子唯有“洽”,才能做出与世界相合的事情,而唯有从心之做,君子才能称之为自洽,唯有自洽,才能与世界相合,才能称之为君子,这是一个相互印证的关系。所谓的“论迹不论心”只能简单从社会层面来说,必然是有非个人的目的和关系存在在台前或是幕后的,在这种情况下,ta只能是个好人,而不能是个理想意义下的“君子”。

最高的悟道听起来的确像是个悖论,但,其实仔细想想,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佛家有个比喻非常有趣,其实大家应该也不陌生,就是“渡”,佛家将知识比作船,把世间苦难比作海,把最终的飞升比作到达彼岸。以知识为船,穿过千辛万苦到达世界尽头的彼岸,可是佛家中说,上岸的最后一步,也是关键一步,那就是“弃船”,是的,弃置载你而来的渡船,如果想要到达最后的一步,这艘所谓的“船”那就是最后的桎梏。

我们从出生便受到着社会对我们潜移默化的影响,而道是藏在社会运行之后的规律,人之所以会诉诸于道,也就是因为我们在试图摆脱社会对我们的不良影响,而我们如果希望去渡达道,那么社会便是我们最直接接触的道的化身之一,我们所获取的学习,或者说,得道悟道的渠道就是社会。但如果希望彻底摆脱社会影响,最后一步自然是销毁由社会知识组成的渡船。

但,说来或许又有些可笑,或者,有些可悲,社会中不仅有不良影响,还有更多,影响着我们,而形成的美好的感觉,这些美好会让我们对社会留有报以或多或少的牵挂与迷恋,在这种情况下,又能有多少人会真正愿意彻底舍弃渡船呢?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社会究竟是多么不值得,才让社会中的人彻底诉诸于道呢?网上看到过一些视频,我不去辨真伪,但我觉得那些人可能才是真正悟道的人,比如攒钱捐款的拾荒者,为故去女友惩恶扬善的现实鲁智深,想必在现下的网络上,会刷到很多。有人可能会问,这些人难道不也是为了某种目的、信仰而坚持的么?并没有错,而且可能这就是道的本质,或者说,显现。当行为与思维一致,以道的规律自发推动自己的生活,或许,就是悟道之人的体现。

而让他们说出一些所谓“道”的相关的内容,我想,他们可能就是会说他们想做所以便做了之类的回答,这才是真正的悟道无道,或许可以称之为通透,亦可以称之为绝望。

回过头来想想,我所追求的道,真的是希望悟道么?或许在我绝望之时,真的很想完全诉诸于道,与道融为一体,这样便可自行其道,无论如何,我都能自洽的活下去,或者可以更加直白的将其称之为——虚无。但放在如今,我有自己的期许与坚守,道,可能是我重要的看待世界的角度,是让我在面对难以处理的问题时的利刃,是让我省去非常多麻烦冲突的坚盾,或许我不必悟透,只要浅浅了解其运行规律即可,当然了,或许,我现今也已悟透,倒也说不定。

不论悟与不悟,此道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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